“明生,她说的没错。”夏雨生抓住弟弟的袖口,道。
真想保护她,此时除了主动出击没有任何方法了。
夏明生双目望着前方直直的,紧接着一个用力,扭转了方向盘。
朱钧秀沉着脸拿着手机,准备给什么人打电话做好相关准备。
此时夏家里老刘前去开门,进门的是夏奶奶。
“你什么时候来陆生家里的?”夏奶奶问夏老爷子。
夏老爷子面色如常,说:“刚来,到其它地方玩着累了,想到陆生这里歇两天。”
“你可以到我那儿歇。”夏奶奶说。
“没必要,你我年纪都大,陆生年轻,可以照顾我。——你坐吧。”
夏奶奶坐下来。
夏太太去给两个老人家倒水。
夏陆生早把那个牛皮袋子收拾起来了,没给对方发现。
嘀咚,门铃声又响。
老刘再去开门,见外头站了两个人影,道:“两位请进。”
夏家里一帮人,除了老爷子以外都往门口看,这一看,夏奶奶首先脸上大吃一惊,但是一会儿她马上收敛表情。
喝着儿媳妇倒的茶,夏老爷子对夏奶奶说:“我记得你们俩是姐妹。也真不像话。之前,她女儿出事的时候,你怎么不帮她说点话呢?”
“就是!”和自己母亲韦奶奶一起走进夏家里的韦淑琴激动地说。
要不是夏老爷子突然给她本人打电话,她真不知道,原来自己妈妈韦奶奶和夏奶奶是堂姐妹,都姓庄。夏奶奶叫庄玉荣,韦奶奶叫庄玉贞。
长辈的全名一般小辈很少能了解和记住。只要这两人不往外提,没有几个人知道真相。
韦奶奶被女儿说,转过脸,可见她其实不太想来。
问题是,夏老爷子在电话里头和她说了,如果她不来,她女儿和外孙女的事恐怕没法解决。她外孙女在拘留所里呆着呢,因为夏家不让他们去警察局里说情,要求公事公办。
最怕的是,夏家再严厉一点的话,要抓她女儿一块去坐牢是有可能的。
“你们等等,先坐下喝杯茶。明生等会儿就回来了。我再来和他说。”夏老爷子发话。
听见夏老爷子这话儿,韦淑琴高兴极了,急着坐到了夏老爷子身边,说:“爷爷您还是很有目光的,知道做事该冷静,不是喊打打杀杀的。你想,要不是他把事情搞到这么大,让谁都下不了台,我能让人去医院里告他吗?两败俱伤终究不好。现在看,我们两家也可以算是亲戚,完全可以联手的。爷爷您就是会做人!”
这话是传到了门口。刚好夏明生他们一行人下车后到了夏家门口。
隔着门板,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她告你什么了?”夏雨生再次问弟弟。
每天医院里什么事都有,不乏有一些无理取闹的,韦淑琴随便抓住一个都可以把事情闹大让他难堪罢了。所以他觉得不值一提。
门内,对于韦淑琴的告状,夏老爷子没有回应,只对着老刘说:“门外来人了。估计是都回来了。”
这老爷子耳朵真灵,比谁都灵。
老刘一开门,门外的一行人全走了进来,包括那个本来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的朱钧秀。
忽然见是这么多人进入,韦奶奶韦淑琴和夏奶奶都很吃惊。
“不是说只有明生吗?”夏奶奶第一个问,她心里头浮现出了一些微妙的不妙。
“雨生不是也是我的儿子吗?实秋不是我孙子吗?”夏老爷子一口一口不慌不忙地驳斥她。
韦淑琴看到龚夏雅也来的刹那,觉得挺好的,笑道:“爷爷您做的事儿真对。这个小姑娘真是坏透了。我都怀疑是不是从中有她作梗的成分,诚心离间我们两家关系的。”
夏老爷子抬着头,望着龚夏雅那双明亮得如同秋月清澄的眸子,像是怔了起来。
夏奶奶和韦淑琴望着夏老爷子的表情,正觉得哪儿奇怪。这儿另一边,韦奶奶忽的拿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抽了一声冷气。
“妈,你怎么了?”韦淑琴赶紧问。
“她——”韦奶奶的手颤抖地指着龚夏雅那双眼。
“她干嘛了?”韦淑琴急得上火,不清楚自己母亲为什么说话说半截的。
“她的眼睛怎么这么像!”韦奶奶喊,之前她确实从未见过龚夏雅。虽然自己女儿外孙女一直都和这个小姑娘有牵连的样子,可偏偏她就是从没亲自与龚夏雅碰过面。如果早碰过,她不会如此震惊。
“你说像谁?”夏奶奶的嗓音突然拔了个高八度,“像谁都不可能!”
听见她这话,韦奶奶忽然放下了自己的手,转回头:“对,不可能!”
这两人奇怪的反应,足以引起现场所有人的注意了。
“我和你们说吧,她像朱筠。”夏老爷子的口里缓慢吐出这两个字。
夏奶奶的脸色登时青得像死人一样,说:“不可能!”
“你说为什么不可能?你不是知道朱筠有孩子吗?”夏老爷子对着她的脸说。
“朱筠的孩子死了我知道!”
“什么时候死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证实朱筠的孩子死了?”
“她亲口和我说的!”
“死了还能亲口和你说?”
夏奶奶的嘴巴上上下下抖动:“当然是,她死之前,我听她亲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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