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一问问出了令姜怀脑壳大的结论。
林乐乐盯着姜怀鼓囊囊的口袋,心中已经要为兔头唱起赞歌了,回答姜怀的问题就很心不在焉:唔,可能吧。
姜怀的心情当下就像是过山车一样的,轰隆隆直冲上云霄。这得怀了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种体质,那也太坑爹了吧?
他当下站起来:不行,我有事儿我得先走了啊,下次再来看你。
冷不丁突然要走,林乐乐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哎!林乐乐叫住他,别啊。
姜怀回头看林乐乐,见他眼里满是不舍,以为他是舍不得自己,于是保证道:我下次再来看你,不,我明天就来看你。
那都随便你,但你得把,林乐乐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口袋,疯狂无声地暗示姜怀,那什么留下来啊。
在这会儿林乐乐的眼里,兔头显然比姜怀重要多了。
姜怀一口气卡在那儿,要不是林乐乐大肚子,他都想上去拍林乐乐一顿。
他回去把兔头塞在了抱枕下面,头也不回的跑了。
林乐乐也拿着抱枕,挪挪藏藏地回到了卧室里头。关门之前还不忘记出来把桌上的检查报告也拿回去。
关了房门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林乐乐就彻底放飞了。
林乐乐坐在房间的窗台上面往外看,下面的车水马龙都是小小的,当然,现在外面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只有他手上的兔头喷香。
最近一阵子为了控制体重和身体情况,这种重油重辣的他都不太能吃了。因此这会儿手上拿着的兔头,林乐乐自己都不舍得大口吃,而是细嚼慢咽体味着里面的味道。
他吃完一个,看着剩下的另一个,叹了一口气心想:早知道应该让姜怀把另一个兜也装满的。
此时屋外,大门传来一阵密码解锁的声音,是去了公司开完会以后就提前回家的蒋泽。
护理阿姨一回头看见蒋泽,立刻就跟他说了林乐乐在屋里。
林乐乐本来盘腿坐着正咬第二个兔头呢,兔肉是真辣,他眼眶红红鼻子也红红。不过这辣味胜在够劲儿,林乐乐觉得,这才是百味人生,从一个兔头体味冷暖。
但还不等林乐乐体味个够,房门外护理阿姨和蒋泽由远及近的说话声就传进林乐乐的耳朵里头了。
他吓得一激灵,赶紧把骨头拢一拢全都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还不忘抽出几张纸巾去盖一盖。至于剩下的一个还没吃完的兔头,林乐乐还不舍得扔掉,他用塑料袋卷一卷给藏在了窗帘里头。
等蒋泽开门的时候,就看见林乐乐背对着自己坐在窗台边,手边还放着一叠检查报告和图片,闻声回头时,眼睛都是红红的,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蒋泽原本还算放松的心情一下紧张起来,他快步走到林乐乐旁边,宝宝?
林乐乐坚强地擦擦自己的眼睛:没事。
蒋泽弯腰握住林乐乐的手,低头在他的脸上连连亲了好几下,正以为林乐乐是因为孩子心情不好要安慰,结果亲完感觉自己闻到了一股辣味。
这辣味蒋泽还是挺熟悉的,林乐乐之前每天啃好几个的楼下连锁店的兔头。之所以让蒋泽印象深刻是因为林乐乐啃完不刷牙,那两个人都不能接吻,蒋泽一碰到那辣味轻则嘴巴痛半天,重则嘴唇都要微微肿起来。
我怎么好像闻到兔头的味道了?蒋泽四下看了看。
林乐乐心里猛一虚,为了掩饰自己的底气不足,他高声道:你放屁,我这么久没吃都没有产生幻觉,你还能产生幻觉了?到底是谁没有肉吃啊,果然啊果然,我就说肚子里的东西怎么这么折腾人呢,因为他随他另一个爸,都没有良心!
颠倒黑白的诀窍就是声音要响亮,要说得自己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方能散发出自信的魅力。
这段话果然让蒋泽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他都看见窗帘后面没有藏好的兔兔脑袋了。
林乐乐见好就收,他伸出腿站到了地上,然后借机道:我先去撒个尿,你自己好好反思吧。
结果林乐乐没注意自己的手,下地的时候扶了蒋泽一把,在蒋泽浅色的衬衫上扶出了一个红油爪爪印。
蒋泽看向自己的衬衫,又看向林乐乐,林乐乐看向蒋泽的衬衫,又看向蒋泽,两人四目相对,男默女泪。
这是什么?蒋泽问林乐乐。
林乐乐倒打一耙,你衣服上的东西,你问我是什么?你不要和我开玩笑!
嘴上虽然理直气壮,但是林乐乐的腿已经极具求生本能要往外跑了。
结果还没有走到门外就看见了护理阿姨正往这边看。林乐乐的脚步一下又退了回来,他权衡一番,还是觉得大魔王要比护理阿姨好说话。
林乐乐噔噔噔跑回来,一把抱住蒋泽的手秒怂道:哥,我错了。
蒋泽摸摸林乐乐软乎的脸,开口问他:错哪儿了?
我错在不应该让人给我偷渡兔头,林乐乐情真意切地说,不过是熬几个月的时间,这算得了什么呢?一个爸爸为孩子的付出那都是理所当然的,而我竟然拒绝不了一个兔肉的引诱,我真是太不合格了,为了孩子别说不吃辣,少吃肉,就算让我以后一辈子都不吃辣,不吃肉,当和尚我都应该义不容辞,孩子要吃我的肉,我都要马上动手割一块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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