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琼英,你也就是嫁到我家来了,我也是对你太好了,但凡我对你不好一点,你今天也不敢站在这里和我说这种话。”
“你愿意补贴你娘家我管不着,但是从今往后,我何家的一分一毫你都别想动,要不然你试试。”
彭文慧指着关琼英的手在微微发抖。
何夏看彭文慧这样,有心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作为偏爱的那个,今晚争吵的□□,关琼英也被彭文慧怼了,何夏想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何夏没说话,何弘超却有话说:“大哥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为什么娶这么个人回家。自打她进门,咱们家谁亏待她了?”
“有些话我以前都不稀得说。自打她进门,每次只要家里吃肉,我多吃点她就不开心,我多夹一个鸡腿她也不高兴。”
“我在家里不做事,她也不高兴,我哥只要多干点活儿她就明里暗里的拿话挤兑我。我为什么那么爱往我外婆家去,就是因为她。”
以前为了家庭的和谐,这些话何弘超从来不会说。上次关琼英干涉何夏的婚姻他就很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这次关琼英真的过了。
这个时代已经不是母贫子贵的时代了,关琼英仗着有了孩子就想拿捏他家想做他家的主,那就太难了。
何树国跟彭文慧都没想到关琼英那么早就给何弘超使眼色看了。何夏则终于明白了上辈子为什么何弘超看不惯关琼英了。
何树国很少跟关琼英说话,毕竟老公公根儿媳妇儿咋也得避避嫌。以往关琼英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何树国都是跟彭文慧或者何弘义说的。
何树国这次也依然一样,他敲了敲烟斗,看着何弘义:“既然你媳妇儿这么想自己当家做主,那咱们就分家吧。”
“你弟弟和你妹子都没结婚,他们跟我们过。”这个年月并不像以前那样老人不死就不分家的了,也有许多人家在孩子结了婚就分家的。
以往何树国他们一直觉得孩子还小,没有他们的掌舵日子会过得艰难一些,就一直没分家。
现在到了这个时候,是不得不分家了。
何弘义不同意分家,但关琼英比他还激动:“我不同意,凭什么分家!”
关琼英她娘早就跟关琼英分析过了。
现在何树国在外面帮人做家具天天都在挣钱,彭文慧也还是壮年能干活儿,何弘超迟早是要结婚的,到时候分了家,何树国他们也是跟着老大生活的,到时候何树国他们不还是得帮着她?
关琼英她娘的话关琼英一直都是听的,一直以来她都听她娘的话装得温顺又乖巧,也只有在何弘超身上,关琼英才能暗戳戳的使点力气。
谁也没想到何夏会离婚回来,这让关琼英两年的忍耐全都落了空。
现在何树国要分家,关琼英一时间没了主意,她环视一周,见没有一个人是向着她的。就连刚刚以为会站在她这一边的何爷爷也没有说话。
关琼英当然也想自己当家做主,但她比谁都知道当家做主的艰难。别的不说,油盐酱醋茶哪样不是钱?更别说孩子出生以后没人带了。关琼英一跺脚,跑了。
谁也没有去追,餐桌上的菜还剩下大半,但谁也没有胃口了。
何夏道:“爹,娘,我嫂子说的其实挺对的,我都是第二次结婚了,那些陪嫁就不用了吧,之前的都还能用呢。”
何树国眼睛一瞪:“你是我闺女,你无论嫁几次你爹都给你出得起嫁妆。”
“正是因为二婚,你的嫁妆才更要体面,这样才不会让人看清你。你别瞧现在陆征能那小子看起来挺不错挺好的,但内里谁知道是怎么样?万一他将来要是变心了拿这个来欺负你了呢?”
“夏夏啊,嫁妆是一个女人的底气,就像你娘当初嫁给我,她就陪嫁了一袋粮食一块肉还有一匹布,我吃了她的粮食吃了她的肉还穿了她的布,你看这么些年我多尊敬你娘。”
何树国这句话,让严肃低迷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起来,就连何爷爷也笑了。
彭文慧假装瞪他:“哦,合着你这些年来让着我都是因为图我那点嫁妆啊?”
何树国得意地一挑眉:“那可不,你瞅瞅咱们那一拨前后结婚的,谁家娶媳妇儿不是往外给粮食给钱的?就我,不止娶了媳妇儿,还得了媳妇儿的陪嫁,当时村里的那些男人谁不羡慕我?”
彭文慧的娘家家底充实,彭文慧她爹更是有远见,早在大旱之前他就屯了不少粮和肉,等家里的女儿嫁人时各个都赔了粮和肉。布是彭文慧她娘自己织的,都是老土布,不值什么钱。在城里或许都不胡有人看,但在农村却有的是人爱。
因为彭文慧她的远见,彭文慧一共姊妹四个,各个嫁出去都没受什么委屈。也许是因为受她爹的影响,彭文慧有了孩子后,对女儿也总是比对儿子更加宠爱一些。
彭文慧跟何夏道:“你就听你爹的,甭管你嫂子说什么,你爹要给你打嫁妆,这是我们做爹娘的心意,跟别人不相干。”
彭文慧看了何弘义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自打关琼英说话开始,何弘义就一直没有说话。到了这时,何弘义终于道:“爹,娘,我同意分家。”
关琼英有多过分,今晚不过是她表现出来的十分之一,晚上睡觉,每天睡觉之前,关琼英总是要念叨一番家里做的事,谁怎么样怎么样,又说何夏跟超儿对她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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