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砍了用葱姜酱油腌制后锅中放油炒到鸭肉两面微黄后倒入啤酒与清水,放几片花椒一片香叶去腥,再放入各种调味料,小火慢慢焖煮。
肥瘦相间的前腿肉切片再剁成肉末腌制备用,地里刚刚拔起来的芹菜去掉筋叶切成末放一边,干辣椒泡一会儿水切成段,青红辣椒切成圈,蒜姜切末。锅中烧油放姜蒜干辣椒爆香,倒入肉末炒到变色加调料,而后将芹菜末青红辣椒圈,青红辣椒的味道炒出来,芹菜断生便可以盛出来了。
何夏又做了一个汤,这汤是青菜汤,除了水什么也不放,煮出来的青菜跟汤都翠绿翠绿的。
啤酒鸭好了,由陆征能呈上桌。
何夏先盛了一碗青菜汤喝,青菜汤里什么调料都没有放,十分完整的保存了青菜的原汁原味儿,喝着全是青菜本来该有的味道。喝完一碗汤,何夏盛了饭,用勺子舀了一勺子假牛肉铺在米饭上,吃一口,因为在猪肉末里放了足够多的芹菜跟干辣椒,炒出来后猪肉的味道与牛肉的味道有些相同,菜有些辣,很下饭。啤酒鸭已经炖到了骨肉分离,啤酒完美的去除掉了鸭子的腥味儿,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小麦醇香,瘦肉不柴,外面那层肥肥的皮也不腻。
陆征能跟陆奶奶本来就很喜欢吃鸭肉,何夏做这道鸭肉做得又好吃。吃腻了再夹上一筷子什么也不放的青菜解腻,吃饱了再喝一碗放到有些凉的青菜汤,个个都吃得有点撑。
昨天做的粽子就放在桌子上,因为今天的菜太好吃,大家一个也没吃上。
歇息了一会儿,陆征能把碗筷收了洗了,陆奶奶吃饱后有些犯困,回房间睡觉了。
陆征能拉着何夏去了县城。
两人有一个下午的时间,陆征能带着何夏去看了一场电影。今天是节日,电影院里人非常多,几乎场场都爆满,上一场电影还没看完,两口子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进到影院里面。
电影院里非常黑,地上有许多看上一场的人留下的瓜子壳,陆征能拉着何夏到角落里去坐下。
这是何夏第一次来80年代的电影院,上辈子的何夏一直没有去过,后来在2000年后,秀珍带着她去电影院看过一次电影。那时候的电影院跟现在大不相同,那时候有软乎乎的椅子,也有明亮清晰的影片,但现在是没有的,幕布上的镜头并不清晰,还有一些雪花,演员的配音也没有那么精细,屁股下的凳子是木头椅子,坐久了屁股疼。
这种感觉跟后世去看电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何夏看了一眼专注看电影的陆征能,将自己的手放到陆征能的手中,陆征能立马将何夏的手握住。陆征能的手常年都是温暖而干燥的,两人就这么握着,不一会儿掌心就出了汗。
何夏含着笑脸看着陆征能,陆征能也是笑着的。何夏想,也许是身边陪着看电影的人不同了吧。肚子里的孩子或许也知道父母在看电影,适时地动了一下,何夏笑得更幸福了。
看完电影,两人手牵着手从电影院出来,陆征能拉着何夏往他们盖的房子那边走,路上有人在卖盐糕的,何夏看着想吃,陆征能便给何夏买了一块。
盐糕是大米做的,工序比较复杂,费时又费力。它本身就带着一点盐味,放入酸酸甜甜的卤水后加入红彤彤的辣椒。辣椒放得有点多,吃着有点辣,何夏跟陆征能一人一口的吃着,辣的直吸气却谁也不舍得少吃一口。
今天端午,建筑工人们也放了假,但何夏家的房子已经打好了地基,一楼的墙也盖了一大半,何夏估摸着到八月份她家的房子也就盖好了。
何夏琢磨着明天初六回家看父母得跟她爹订家具了。
一楼的家具二楼的家具她都要不一样的,得让她爹提前打。
看完房子去廖大娘家坐了一会儿两口子便往镇上走。
晚上何夏他们家吃的就简单多了。中午剩下的啤酒鸭用辣椒炒了,做啤酒鸭的汤用来炖了土豆,又煮了个青菜汤,吃完饭何夏也不敢立马躺着,拉着陆征能去外面溜达了一圈,消了食才回家。
怀孕后何夏听了汪医生的建议,四个月后边一直侧躺着睡,这样睡无疑是累的,不一会儿就感觉腰酸背痛,陆征能不在家时何夏还能忍。
陆征能在家了何夏就一刻也忍不了了。陆征能轻柔地帮何夏揉着肩膀上的肉,十分心疼地对何夏说道:“夏夏,你这怀孕那么辛苦,咱们生完这个就不生了吧?”
何夏有些不开心:“我想生两个。一个孩子多孤单啊。”
何夏嘴上说的就是她心里想的。但现实情况却不允许,国家的计划生育已经实行了很多年了,现在正是最严苛的时候,镇上有一家怀了第三胎的,肚子还没大起来就被抓去打了胎,何夏前天在街上遇到那个被拉去打胎的女人,那个女人哭得眼睛都肿了。
农村人还能生两个呢,但城镇居民是绝对不可以的。何夏跟陆征能的房子今年就能盖好,搬进去一变更户口,她就不能生两个了。
陆征能听何夏这么一说,觉得何夏说得有道理,但他却没有出声附和,他是真的不想自家老婆再受罪了。自打怀孕,何夏每天都睡不够,接着又是吐又是什么都吃不下的,现在又浑身都疼,陆征能看着心疼。但就像何夏说的,一个孩子太孤单了,像他,他父母就生了他一个,他父母一出事,身边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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