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对孩子的教育并没有后世那么重视,他们县城也没有幼儿园,只有一个育红班,招收四到六岁的孩子。按照小孩子的年龄分大中小班,一个学期的学费三十多块。何夏他们这条街上的很多人家没时间看小孩都是把孩子往育红班送的。
陆征能摇摇头:“市里的生意现在越做越好,县城这边占的倒是小头了,魏建现在也在市里的郊区买了地,估计年底厂子就要搬到那边。大哥大嫂他们的生意也都在市里做的比较好。我想着咱们要不然也搬到市里去吧,县城里最大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发展了。”
陆征能在市里的卖自行车的生意比在县城卖得多,运输队自从谈了那些建材商后生意越做越好,两样生意加起来一个月纯利润过一万不成问题。而这些钱都是小头,大头则是每年年底魏建给他们家的分红。魏建厂子里的收音机做的好,现在已经是市里的知名品牌,产品远销省内外,工人从三十个增加到了两百个,加班加点的干才能够供应得上市场需求。
魏建也舍得投资,专门到省里的大学去找了电子学这方面的毕业生回来组成了研发团队,据说现在正在研发巴掌大小可以拿在手上的收音机。
85年年底,三个股东分红,陆征能拿回来了七万块钱,据说还有四万块钱继续投进厂里了。
在八五年这个年代,何夏家年入十来万,已经算得上是富豪了。
人一有钱,很多烦恼都能够解决。
就拿搬家来说,他们家有钱,搬家就像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这件事儿陆征能是认真考虑过的,他还跟何弘义商量过,何弘义今年租的那个仓库也到期了,房东那边见他们生意好,今年想涨房租,何弘义的生意也往市区那边转移了,也有搬家的想法。
之前陆征能也跟何夏提过这件事情,何夏早也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咱们要去那肯定是一家子都去的。租房子住也租不到合心意的,现盖?”
说起来何夏家在市区也是有地的,那是去年陆征能跟猴子一块儿买的。地也不大,有四分左右,现在就搁那放着呢。要是盖房子,能盖得比现在家里住着的这个大。
“不用盖,去年市里新建了一个小区,里面的房子都是独门独栋的别墅,外国的那种风格的,带前院后院,上下两层,有七个房间,面积也大,装修也好。”
“你去看过?”
“嗯,去过,魏建跟袁云五月份要结婚了,买了一栋别墅做婚房,买房的时候我们跟着去的。”比起杨代双跟猴子结婚的迅速,魏建跟袁云的结婚就显得格外的墨迹。
两人去年三月相的亲,谈了一年的对象,到今年才终于有要结婚的想法了。
陆征能只占了一成半的股份都能每年分个十来万的红,占了七成半的魏建就更有钱了。买一套别墅对他而言就像是买一件衣服那么简单。
“贵不贵?”何夏想起她四十多岁的时候听本地新闻,据说市里最好的一套别墅拍卖了六百万呢。
现在虽然才是八十年代,但是带装修的别墅应该也不便宜吧?
“贵,一套中等类型的,全部面积大概有两百平的要八万,更大一点的三百平那样的要十六万。”
何夏会持家,这些年的生活费用的都是她卤肉店的收益,自行车店的跟运输队的收入她都是存起来的。这些年来最大的支出就是84年的时候陆征能买的那两万块钱的车了。
到了如今也有三十多万了。
房产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升值的。对比起二十年后的六百万,现在一套别墅才八万块钱简直就是在地上捡钱。
“我得去看看。”何夏道。
“行,那下午我去拿奶奶的身体报告,要是没什么事儿咱们明天就去看。”
何夏嗯了一声。
因为早上那顿饭大家都吃得晚,何夏做饭的时间也晚了一些,吃完了饭,陆征能去医院拿体检报告,何夏在厨房忙活,陆奶奶吃饱有点困,就去午休了。朝朝在看电视。
陆征能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何夏看他这样,心里也一个咯噔:“检查出来什么来了?”
陆征能把检查报告给何夏:“奶奶的身体年轻的时候损耗得太大了,老了病都找来了,别的都是小问题,就只有冠心病,医生说这个病最危险,得吃药治疗,但是这个病没有办法治愈。”
何夏也做过老年人,她知道这人一老,最害怕的病就是高血压、糖尿病还有冠心病。冠心病是一种老年心脏病,十分难治,也十分危险,心肌梗塞等都是冠心病的并发症。
何夏听上辈子曾听陆征能说过,陆奶奶是忽然去世的。何夏以往还以为是高血压,连这些年做的饭菜也大多数往清淡来做,对陆奶奶的饮食也控制了一些。她没想到是冠心病。
何夏脸色一变:“这件事情先别跟奶奶说。咱们下午把朝朝放到我娘那里,咱俩去市里看房子,看中就买下来。争取尽快带把奶奶带到市里去治疗。市里的医院咋也比县城里的强。”
陆征能在县医院的时候就已经问过了,治疗冠心病的药物并不便宜,在路上陆征能想了很多,他知道何夏的人品,但他也怕何夏知道了那些药的价格后不给陆奶奶治。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就拿陆征能的车队的前队长家来说。他们家算有钱吧,队长的两个儿子都是他老娘给带的,他妻子平日里跟自家婆婆也亲厚得很,可前年她婆婆生了重病,他妻子连治都没让治,捡了点药就回去了。队长他老娘苟延残喘一年后还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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