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大姑娘一阵风般地刮回来,把一张巴掌大的红纸递给她,“给!”
她自己手里也有一张,“我也随个份子吧。”
随即问风知意,“你准备随多少。”
“五角。”风知意避着人视线,折了一张五角纸币用红纸包起来。
可大姑娘还是惊呼,“这么多?!”
风知意失笑,“随份子视个人情况而定,你不用跟我一样。”
大姑娘想想也是,“那我就随个一角吧。”
风知意觉得奇怪,“你家里就能代表包含你了吧?你个人是不是不用?”
据她所知,未出嫁的女儿应该不用另外走人情往来。
大姑娘从兜里掏出一角钱,用红纸包起来,“我家没随份子。”
一大家子出来吃别人家一个菜,那可是不少的量了,不随点东西怎么样都是不好看的。可这家一点东西都不出,可想而知是什么性子,所以风知意立马闭了闭嘴,“好吧。”
从包里摸出支笔,准备在红包上写恭贺词,“对了,新郎新娘叫什么?”
她只知道新娘是村花何美丽,新娘是女主二堂哥,但叫什么不知道。
“新郎叫许国昌、新娘叫何美丽。”大姑娘把包好的红包推到风知意跟前,“你写完帮我也写写。”
“好。”风知意在自己的红包上写“永结同心、白首偕老”。
落款后,帮她的红包上也写下“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在落款是手下一时,“对了,你名字具体是哪个字来着?”
她没好意思说,她至今还不知道大姑娘具体叫什么。
在末世待久了,习惯了黑暗和冷漠,也经历了太多“刚认识交换过名字的朋友,转眼就变成丧尸跟自己互相残杀”这种事情。
久而久之,她就变得倦怠冷情,懒得跟人深交了。无论认识多久,对方不主动说,她也没有主动问人姓名结交的习惯。
对方对此毫不知情,“方小芳。”
风知意笔尖差点在红纸上划出一道痕迹,抬眼讶然地看着她,“你说你叫什么?”
第16章 大锅饭
“方小芳。”对方以为她不知道是哪几个字,还具体解释,“方就是方块的那个方,小是大小的小,后面一个芳是芳草的芳。”
“哦。”风知意心下复杂地给她写下落款,她从来没想过,这个爽朗大方的姑娘,居然就是男主原配。
如果之前不认识方小芳是谁,她还能当“男主原配”是个名字、是个符号、是个纸片人,可以无动于衷地冷漠旁观。
但现在呢?对方好歹带她干过几次活,她要不要出手干涉别人的人生?还是顺其自然就好?也不知道女主后来设计她嫁的人是好是坏,要不到时候看情况适时拉她一把?
风知意心思瞬间百转,把写好的红包递给她,“好了。”
方小芳拿起来仔细端详,“字写得真漂亮!”
风知意不置可否地笑笑,收起笔,“红包怎么给新人?”
方小芳把红包揣进口袋里,左右看了看,“我们旁边有桌大老爷们,新郎新娘应该会来敬酒,到时我们把红包给他们就好了。”
风知意听得疑惑,“新人不是应该给每桌人都敬酒吗?”
“嗐!他给我们一群姑娘家敬什么酒啊?”方小芳理所当然地摆摆手,“就是一些婶子嫂子都不用敬,敬一些老爷们就行。”
风知意听得默了默,虽然这个时代开始提倡男女平等、女人也能撑半边天,但数千年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不说男人,就是有些女人都习惯性地把自己看轻放低。
哪怕自认为是新时代新女性的开朗方小芳,她都没意识到,这行为是女性被看轻,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好吧。”风知意心里无声轻叹一声,把红包放进包里起身,“我去洗个手。”
方小芳疑惑看她,“你手不是挺干净的吗?洗什么手?”
“饭前难道不需要洗手吗?”更何况刚刚又是擦桌子,又是写红包。
“行吧。”方小芳摆摆手,嘀咕着你们城里人就是讲究,“快点啊!要开饭了!”
“好。”风知意快步穿梭在桌凳间离开,却在墙角转弯的时候,余光瞄到有人影向她撞来——
即脚下一转,腰一拧,轻飘飘地立在了一米远处的同时,让脚下的野草绊了对方一脚,然后看着那人“扑通”一声,扑了个五体投地!
风知意状似吓一跳的眼底滑过一抹凉意,故意心有余悸地弯腰询问,“你没事吧?”
扑倒在地的那一瞬,苏望亭心里是崩溃的,扑在地上丢脸地简直恨不得抠个洞出来立马钻进去。直到风知意询问,才捂住脸狼狈地爬起来,“没事没事,没撞到你吧?”
“没有。”风知意皮笑肉不笑地微笑,“不好意思啊,我没料到拐弯会有人来,走急了点。”
“没事儿,我也没料到。”苏望亭摸摸脸,还好没蹭刮破相,放心地把手拿下来,灿烂地咧嘴一笑,“那个,我……”
刚开口却被风知意打断,“那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点点头,转身就快步走远了。
苏望亭张张嘴,伸着尔康手半天没反应过来。回头看到赵学兵从角落里走出来,有些讪讪地收回手,纳闷地挠挠头,“这招怎么不管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