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了,即便没有那银钱,也定然不会让这胡人女童好过。
他将银钱塞进兜袋,随后冷声判案说道:“这小叫花,打人有罪,当笞!且罚钱十金,作为赔偿,若是拿不出钱——”
“等等!”一个女人忽然在旁边喊道,“县令大人,我觉得你判的不太对!”
县令愣了下,转头看,发现四周不知道何时站满了闹哄哄的人群,他招来县丞询问,得知是那群农夫跑过来了,同时还有青龙山书院的也跑了过来。
刚刚喊话的,就是书院的一名教书先生。
县令知道青龙山书院,这书院落魄已久,里头的先生肯定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这种人敢说自己判的不太对,为个胡人出头?当真是个分不清局势的。
县令内心嗤笑。
他起身说:“何人喧哗?既然说我判错,那便站出来,说说,我哪里判错了?”
第17章 十七个宝贝
四周寂静无声。
就连前来闹事的农夫都闭口不说话, 一齐看着县令,等县令发言。
县令再次问:“何人喧哗?”
仍然没人站出来。
许珍左右看看,有些心虚。
因为那喊话的正是她。
她之前瞧那被摁住的小女童有些像小叫花, 而县令又说什么笞刑、罚钱, 顿时想到了自己和小叫花第一次遇到时发生的事情。
笞刑是用藤鞭抽打,在大庆算三等刑罚。罚钱更严重些,除了要将钱赔偿给告状者,还要支付告状的费用。
如果付不起钱,肯定会加上其他肉刑。
而这小女孩,怎么看都并无犯错。
既然没犯错,那为何要遭受刑罚, 这太不公平了。
许珍想,好人做到底。
既对得起自己良心,又可以拿些功德点。
她正要站出去帮这小姑娘一把, 出去之前, 抬眼又多瞧了一眼那个小女孩。
瞧见那被告的小女孩肩膀瘦削, 腰背笔直,如同钢筋水泥砌成的墙,比身边高壮妇人矮了将近一半, 那小女孩略微侧过脸,露出了疤痕错乱的眼角……
疤痕错乱??
许珍猛地一惊, 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瞧,无比震惊的发现,原来那小女孩不是别人, 就是小叫花!
竟然真的是小叫花??
小叫花怎么又被人抓住了?这人还是反派吗??
而且这样的话,自己到底要不要站出去?
许珍纠结了。
要是出去,自己就要重新和小叫花产生纠葛,而且这种做好事救小叫花的行为,肯定会让小叫花对自己产生好感。
而她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小家伙的好感。
可要不站出去,那小叫花就要挨打了!
她虽然不想和小叫花有过多交集,却并不意味着能看着小叫花受伤。
许珍万分犹豫,眉头紧皱。
那边县令再度问:“问话者为何还不站出来,可是青龙山的教书先生?”
怎么都知道自己是青龙山先生了?
许珍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随便喊了一句,县令都已经知道自己身份了。
再说下去,怕是能把自己名字给说出来。
她不想暴露自己,思考片刻,想到古装剧里头常用的手段,于是蹲地上抓了点土,把自己额头脸颊抹黑。
这样就不怕小叫花认出自己了!
她放心的迈步走出去。
县令问:“你叫什么?”
许珍压嗓子刚打算胡诌个名字,一张开嘴,脸上的沙土掉进了嘴中。
许珍赶忙蹲下身子擦嘴巴。
县令看着这黑乎乎的脸,皱眉暗想:青龙山书院再落魄,也不该找个傻子当老师啊。
他懒得等许珍,直接问道:“你觉得我哪里判的不对?”
许珍弄完沙子后起身,随口说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小女童怎么可能有力气打伤一个比她高了快一半的妇人?”
县令暗笑:这种事情,他当然知道!
可他收了钱啊。
而且一拳打不伤,难道很多拳还打不伤吗?如此容易反驳的理论,这人怎么胆敢提出来。
青龙山书院落魄,里头先生果真和他想象中一样,没什么用。
这县令穿一身蓝色锦衣,露天办案,以地为堂,自己坐在路边梯子上,身后站着县丞,边上两位尉。
他手中摸着玉石,侧靠在石柱边,朗声说道:“为何不可,有人亲眼所见,还能是假的?”
许珍问:“谁亲眼见了?”
那县令左右看了看,抬下巴,示意县丞出面。
县丞得到指示,赶紧站出来,说道:“正是我。”
打人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根没据,要编起来也十分方便。
许珍问县丞怎么看到的,在哪瞧见的,瞧见了什么。
那县丞便直接编了一套,说自己刚刚在路上行走,闲着无聊四处探看,没想到瞧见树林小道边,那妇人和小叫花擦肩而过,那小叫花突然暴起,往妇人身上砸了好几拳,甚至还打出了血来。
他描绘的很精彩。
许珍问他具体位置,他便走过去,找了个尉,两人演示一遍。
第一拳打在肩膀上,之后好几拳打在腰间。
许珍走过去看了会儿,然后问道:“当真是这样打的?”
县丞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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