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有小楼、庭院与马厩。
正中间为长方形主屋院落,前面两根普通明柱,走进去后,宽敞的像人民大礼堂的金色大厅。
虽然远不如皇宫繁华,但许珍还是被震慑了。
“这是——”许珍凑到老妪身边问,“这是租的吗?一个月多少钱啊?”
老妪笑笑说:“当然是直接买的,还有契书,已经放在屋子里了。”
许珍跟着笑,道谢说:“谢谢妪,你可真是个好人。”
老妪很客气:“先生不必客气,这本是别人造的,那人前几日犯了罪,因为有才华而并未受刑,只是被贬到边关,房子被查封,我想到先生要过来,就赶紧从圣上那里讨了过来。”
还没享受就去边关吃苦了?
这人还真是可怜。
许珍叹息说:“太惨了,建造这种房子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老妪道:“是啊,花了三千多两,不过是个区区侍郎吧了。”
许珍问:“贪污了?”
老妪道:“可不是!”
许珍表示:“哎!惨啊!”
老妪带着许珍逛房间,走到回廊时候说道:“但也多亏这人被贬了,不然我哪能只花一千两,就从圣上地方讨到这房子。”
许珍在后面附和:“是啊,不然哪能便宜我。”
她说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老妪还在说着什么。
许珍跟上去,有点恍惚的问:“妪啊,你刚刚说那一千两……”
老妪抚掌:“哎呀!忘了和先生说了!”
许珍努力提起精神问:“妪你要说什么?”
老妪道:“这房子要一千两,因此圣上之前已经将银钱赏赐扣下了!”
许珍问:“什么?”
老妪以为许珍是真的没听清,将这噩耗重复一遍:“这房子,是用原本要赏赐的一千两买的。”
还真是自己的一千两!
许珍腿一软,差点没晕过去。
荀千春过来扶她。
老妪听到动静后转身,见许珍好像摔倒了,也过来扶她。
顺便问了问许珍今日面圣聊了什么,得知是儒学内容,继续细问,最后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话,长叹一声后,与许珍深沉道谢,背手离去。
许珍还愣愣的瘫倒在原地。
她消化了好久,依旧无法相信,她惨兮兮的转头问小叫花:“小春啊。”
荀千春头一次被这么称呼,看着许珍,没说话。
许珍悲伤问:“我的一千两,是不是没了?”
荀千春看着她,说:“是。”
许珍总算接受了。
她忍住泪意说:“我一会儿就把兔子灯和花灯,都去卖了,之前真是太奢侈了。”
“不必。”荀千春眼中含笑说道,“会有的。”
许珍叹气:“会有什么啊。我们住的这么豪华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穷的吃不起饭。”
荀千春看着许珍。
许珍可怜巴巴的抓住荀千春袖子:“就是可怜你要跟我一起受苦了。”
荀千春说:“不会。”
许珍没懂荀千春这么回答的底气来自哪里。
她精神已经恢复,问荀千春:“你不会又想劈柴赚钱吧?你好好读书就行,虽然我说什么要穷死,但还是有些积蓄的。”
荀千春说:“有月俸。”
许珍迷茫的问:“什么?”
“俸禄。”荀千春说,“从六品官,一月有九贯钱,一石米。”
对啊自己已经当官了!
许珍经荀千春这么一提才想起这件事。
但是小叫花也太清楚了吧,一般就算父母当官,家里小孩也不可能特地去了解俸禄之类的,难道是古代的小孩早熟?
许珍想到小叫花父母已经离世,不愿再往下问。
然而荀千春毫不避讳,继续说:“我家中俸禄,曾一月二十六贯。”
许珍惊:“这么多?!”
荀千春沉默片刻,说:“父亲当过正一品的官。”
许珍顿时说不出话。
倒不是被官职震惊,而是惊讶于小叫花愿意将父亲的身份说出来。
这人明明还是个逃亡身份,如果自己有心,结合荀家和正一品,随便打听一下,立马就能知道小叫花的真实身份。
到时候举报朝廷,便能获得一大笔钱财。这人怎么就不隐瞒下,她难道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吗。
还是说,太信任自己了?
许珍还没整出头绪。
荀千春说:“我父亲曾经,攒了五年,才买得起宅。”
许珍有点呆愣:“什么?工资这么高还要攒五年?你们家住的是多少钱的宅子?”
荀千春道:“长安屋宅贵,一亩要两千贯。”
许珍默默的算了会儿。
她对于这个架空朝代的算数还有点不适应,隐约记得普通人的收入是一年六贯,读书人的一年十二贯,当官的更高一点,自己这个官职,一个月九贯,一年就是一百多贯,一贯钱是一两。
所以自己一年能赚一百多两,换算一下就是十多个小叫花……
许珍顿时有点亢奋,她坐在地上握住荀千春的手说:“我们现在拿了这个房子,是不是还挺划算的?不然的话还要攒个十多年才买得起房。”
荀千春看着许珍。
许珍问:“是不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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