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珍听了以后忙说:“还能这样吗!那真是太爽了!!”
唐焉知说:“当然可以,就是容易得罪人罢了!”
许珍:“……”
两人走到太学。
太学就建立在开阳门出去一点的地方,归属在皇宫范围内,和书房差不多金碧辉煌,盖琉璃瓦,正门种植翠竹。
走进去后,里面的石板路刚被擦洗过,泛起晶亮的光芒。
许珍将作业交给门口的主事。
太学主事看着许珍小声:“这位是新上任的尚书郎?”
唐焉知率先回答:“是。”
太学主事忙说:“尚书郎怎么亲自送功课过来了,这功课写的如何?”
许珍说:“挺好的。”
太学主事便作揖邀请许珍往里头走,走到一间书堂里的时候,请她给学生们做动员大会。
许珍便说了几个故事。
下面学生听得认真,太学的学生是很有真才实学的。
许珍说完准备离开,走前随和的说道:“各位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现在问我。”
结果还真有个站起来问她问题了。
一名看起来表情淡漠的女生站起来。
她抬声问许珍:“许尚书,我听闻你前几日给鸿都学馆的讲了试题,你就不给我们讲一些吗?”
讲试题?……许珍想起来了,应该是涝灾结束以后,大家一块在搭棚下那会儿,自己说的题目。
她正要解释。
太学主事凑过来低声说:“这是归德将军家的二娘子。”
许珍明白了。
她说道:“给鸿都学馆的讲题,是因为他们在水灾中不停救人,这种行为很好,正是国家需要的好官,因此我帮他们押了题。”
二娘子说:“但是他们逾矩了。”
许珍问:“啥?”
二娘子说道:“身为学生,他们该做的就是读书而已,他们却去救人,那么那些该救人的官员怎么办,岂不是要被圣上指责?”
许珍道:“啊?你怎么能这么想——”
她话未说完,二娘子又道:“尚书郎,当年法家有个故事,说的是饥荒时候的人们跑进国都,圣上该不该开仓放粮救人。如果救了,就是无功受赏,灾民一点功劳都没有,但是和有功劳的受到了一样的待遇,这就是破坏规矩。规矩坏了,以后国家还怎么安定?”
许珍说:“特殊时期有特殊时期的方法嘛。况且你如果不开仓救百姓,国家是安定了,谁来替你耕作和打仗呢?”
二娘子正要说话。
许珍忙说:“而且你当官,难道要当个讲规矩的官,像商鞅一样,最后被追杀,躲进小客栈里头,但是却因为自己设下的法律,导致拿不出身份户牒而惨死吗。”
二娘子说:“若是为了国家安定,我定然愿意的。”
许珍说:“那就太好了,国家需要的正是你这样的,你一定要加油科考,万万不可走捷径啊。”
二娘子愣了愣,终于想起自己今日是想指责鸿都学馆的学生,而不是想要走捷径听押题之类的。
她想要解释。
许珍已经笑着跑走了,唐焉知跟在后头飞奔离开,太学主事拦都拦不住。
太学这群高门子弟瞧见了,不禁感叹:这种人,究竟是怎么当上尚书郎的。
走回礼部司的路上,唐焉知问许珍押题的事情。
许珍忙说:“我当初就是随便说了点感觉会考的,毕竟今年圣上出题,我猜的怎么可能准。”
唐焉知说:“你可千万别猜准了。”
许珍问:“为什么?”
唐焉知说:“之前的事情,听祭酒说,也是有人押题准确,可圣上不会管这些,他定会以为是有人泄题。”
许珍笑道:“今年都是从各地万千试题册中挑出来的,我能猜得准就怪了。”
两人嘻嘻哈哈的往礼部司走去。
而圣上这会儿正在头疼三日后秋试的题目。
他让人将册子弄散,从中胡乱抽了几道题目,可那些题目都写得什么??和礼部选题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狠话已经放出,总不能现在让礼部司重新出题。
圣上无比痛苦,只好认命的一张一张看。
好在看了会儿,终于从中挑出了几道不错的试题,更有几份观点新颖,与先前帝师提出的治国之策不谋而合的。
圣上眼前一亮,将几张宣纸捏起来,小心的放入丝绸袋中,之后又派人,去将帝师喊过来。
……
长安的陌生学子越来越多,穿着打扮各异,看起来令人眼花缭乱。长安的城门口坐着不少老农,说是为家中学子送行的,众人都是喜上眉梢,期待未来一个好结果。
许珍上下班的时候走在路上,看见不少坐在路边紧张学习的,忽的想找找青龙山的学生们,但周围没有江陵的熟人,不好打听,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来长安赶考。
许珍继续干自己的活。
三日后,阳光烈艳,秋风阵起,吹得酒香遍布长安,屋顶有人洒落红艳艳的花瓣,这是迎接重大活动才会有的行为。
秋试,终于开始了!
晨钟咚咚敲响,街上黑压压的人群攒动,纷纷挤压在考院门口。
大街人声鼎沸,热闹的说着地方话。
卖饼的大喊:“没带干粮的,快来买个饼!!要考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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