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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崽点头,跟着捡。
    兄妹俩走完,带着满满一筐的死麦苗回家,去温室里找鸭子。
    鹿崽看到卧在装满杂/草的鸭子,挥着小手打招呼:“鸭鸭,古德猫宁~”
    鸭子掀起半边翅膀“嘎”了一声。
    林四把篮子放在它身边,喊妹妹:“鹿崽,你来拿蛋。”
    他看到鸭子蹬着绿豆眼警惕的盯着自己,嘴角抽搐,他们家的鸭子成精了,以前吧,它到处乱下蛋,每次都要奶奶到处去找,现在倒是不乱下了,每天都下在它霸占的杂/草筐里,但是却不许除了鹿崽以外的人拿,谁靠近它它就叨谁。
    鹿崽握着大绿皮鸭蛋,笑眯眯的给它顺毛,“谢谢鸭鸭~”
    “嘎……”
    鹿崽递蛋给哥哥,“哥哥拿~”
    林四看今儿的蛋又格外的大,妹妹小手都握不住,便去接,只是手刚伸过去,就见鸭子气呼呼的拍着翅膀,从窝里站起身,疯狂凶猛的冲自己嘎着,缩回手往后退了几步。
    他一脸无奈,“鹿崽你装你兜里吧。”
    “好哒~”
    鹿崽抚着鸭鸭,说:“鸭鸭,你不可以咬哥哥喔~”
    鸭姐不嘎了。
    林四:“……死鸭子,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鹿崽摇头,“不可以哒,奶奶说鸭鸭之所以冬天还下蛋蛋,是因为这里不冷,所以哥哥你不可以扔鸭鸭出去,不然鸭鸭不下蛋蛋了。”
    林四:“……”
    他无奈的吐了口气,冲妹妹招手,“走,咱们去看麦种去。”
    “好!鸭鸭古德拜~”
    “嘎!”
    牵着手出去的兄妹俩,不知道的是,鸭姐一口都没吃那些不含绿雾的麦苗。
    鹿崽看着哥哥拿着把尺子,对着麦种比来比去,好奇的问:“哥哥你在干嘛呀?”
    “量芽的身长,我总觉得它们长大了点,可一量咋又没有呢?”
    鹿崽扑闪着大眼睛,说:“我们早晨才看过,现在还不到中午,没那么快啦~”
    “是、是哦,那我下午再量。”嘴上说着下午量,但他却忍不住心急,每十分都要掀开薄布量一次。
    鹿崽生怕尺子把芽芽们弄断,于是抱来他一字未写的寒假作业塞给他。
    林四:“……”
    日子就在心急的林四中,缓缓的过了三天。
    第四天的麦芽们已经长得比黄豆芽还高了,肥嘟嘟的小身子长出嫩绿的侧叶,虽叶长还不到一厘米,但仍让兄妹俩欢喜不已。
    这三天里,勤劳的队员们一刻都没闲着。
    砍回来的大树,已经被队员们锯成段堆在队仓库里;田地里有五分之一的麦苗们,碧绿的叶子上粘着灰白黑三色的草木灰,地头堆着一道道熏烟的防火线;高高的田埂上多了一条条蜿蜒的半截水渠……
    虽然天气寒冷,但队员们面上的笑容却越来越胜。
    日子又这样过了七天,离过年仅有十天了。
    天气也越来越干冷,屋外甚至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
    县里的防冻措施指示,在六天前下发到各个公社里,公社又通知到各个大队里。
    队员们百忙中抽空去听了一耳朵,见前部分他们能听得懂的,都是林海峰说过的,一扭头离开继续去忙手上的活去了。
    由于实在太冷,鹿崽的活动范围被限在前后院,三天没去成麦地的她,便把所有的爱都分给了家里的麦芽们。
    现在的麦芽,不,应该说是麦苗们,长得生机勃勃,经过林四的测量,叶长都有8厘米了。
    鹿崽看才下午两点,太阳就下了班,只在厚厚的云层里留下一条条明光尾巴,小脸不开心的鼓成了包子。
    麦麦们还没晒过瘾了呢!
    林四戳了戳她的脸颊,眉开眼笑的说:“还有太阳你就知足吧,往年像这个时候太阳就在中午露了下头就缩回去了,今年咱们还能晒几个小时。”
    “好吧。”
    鹿崽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戳了下他搬着的麦苗,问:“哥哥,我们可以把麦苗的事告诉二蛋爸爸了嘛?”
    她好早就想说啦,但哥哥说要给爸爸一个惊喜。
    林四盯着郁郁葱葱的麦苗,眉飞色舞的说:“今晚等二叔回来,咱们就说!”
    “好哒~”
    鹿崽欢快的应答,万分期待夜晚的到来。
    但晚上她等到9点都没等到爸爸回来,想到爸爸最近忙的都是早去晚归,便打着哈欠揉着眼睛,钻进了被奶奶熏的暖呼呼的被窝,准备明天再说。
    越是节日,维护治安的公安们就越忙,下班越晚。
    林海峰作为教练,也只好趁着他们下班后的时间训练,因此他回家的时间也越延后。
    到家后他看都12点了,便去看了会睡得香甜的女儿,揣着瞬间安定下来的心,给女儿被窝里的点滴瓶内又换上滚烫的热水,包好瓶身确定不会烫到女儿后,才去就寝。
    凌晨。
    黑暗中的林海峰警觉的睁开双眼,明明刚从睡眠中醒来,他的眼里却无半点睡意,只有溢满了的凝重。
    他手心感受着被内彻骨的冰凉,立刻拿起枕边银白色铁皮手电筒,对着漆黑的墙面扫去,见被光束照亮的墙面上,凝结着厚厚的一层冰面,全身肌肤表层登时窜过冷电流,头皮发麻发根直竖。
    ——寒潮来了!
    他大衣都不穿的跳下床,两秒内直冲到女儿床前,颤抖着手轻轻掀开被子一角,见一股热气从被隙里窜出,在空气内化为一团白雾,又摸过女儿的额头、手心,脚心,见女儿半点都没被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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