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白婉玲也说不出来啥了。
倒是许秋晚,虽然没说话,可脸色也有些发白。
除却刚进厂子的时候,许秋晚看起来胆子有点小,后来就开始风风火火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这一面。
既然确定了方向,那就往那个方向去做。
早上苏锦绣就开始起稿。
她先画了一张村庄的俯瞰图,然后规划了打谷场以及大队部,还有村小学的位置,因为设定是一个比较富裕的村庄,所以苏锦绣还给村子里设定了一个养猪场,也未后面的瘟疫埋下伏笔。
俯瞰图画完了,丢给许秋晚去勾线。
苏锦绣又开始画其它村落的俯瞰图,一口气画了三四个村落才觉得够用了,等画完了,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这几天宋桃都没过来,本以为今天也不会过来的时候,宋桃来了。
她眼下一片青黑,显然没有睡好觉。
坐下来的时候,还忍不住的打了个呵欠。
“你咋这么困?”白婉玲夹了筷子地三鲜,疑惑的看着宋桃:“前几天也没过来吃午饭。”
“嗯。”
宋桃又打了个呵欠:“我儿子这几天闹夜,天天两点多都不睡,他不睡我也不能睡,就熬着呗。”
苏锦绣顿时抬头,瞪大了眼睛看她。
“小孩子闹夜这么厉害呢?”
“是啊。”
宋桃忍不住的又是一个呵欠:“我儿子从小就闹的厉害,以前我不上班,还熬得住,白天他睡觉我跟着睡得,现在我上班了,他再闹我就有点熬不住了。”
苏锦绣顿时心有戚戚的问道:“你以前怀孕的时候晚睡没?”
“哎,别提了,当初家里我婆婆当家,晚饭虽然吃的饱,但都是些粥啥的,我也就喝了个水饱,经常半夜饿的睡不着,爬起来啃地瓜干。”宋桃咬了口馒头,又吃了口地三鲜,许是真的饿了,地三鲜又开胃,接下来就是狼吞虎咽。
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话给苏锦绣带来怎样的阴影。
当天晚上,苏锦绣也不加班了,而是早早的洗漱好了躺在床上。
在书房看了会儿书,不打算打扰苏锦绣的宋清华,没想到回来会看见妻子已经躺在床上,顿时有些好笑,合上手里的书,摸摸她的脑袋:“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了?”
“没啥。”
苏锦绣不想说自己被宋桃给吓到了,害怕以后生出个夜哭郎。
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宋清华躺着。
宋清华见问不出来,就起身去浴室洗漱,洗漱完了上了床,因为时间还早,干脆继续看书,结果刚翻了两页,袖子就被拉了拉,歪头一看,就看见苏锦绣严肃的表情:“我困了,灯闪的我睡不着。”
宋清华:“……”
看看手表,才七点半,现在就困也太早了吧。
不过,孕妇最大。
所以他合上书,拉掉灯,躺了下去。
苏锦绣本来就睡眠好,不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宋清华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半个小时后才迷迷糊糊的睡了。
苏锦绣是被饿醒的。
她迷迷糊糊间,只觉得饿的抓心挠肝的难受。
她做了个梦,梦到上辈子她最喜欢的金玉楼,金玉楼里有一道名菜,名为酱乳鸽,她不停的吃着鸽子,可肚子都仿佛不会饱似的,她难受极了,泪水不停的掉,她发脾气的扔掉乳鸽,然后又梦见宋清华送她的甑糕,那么甜,肯定能填饱肚子,可那个甑糕一直在飞,苏锦绣一边饿到哭,一边追着甑糕跑,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甑糕别跑’。
被旁边哭泣的声音给吵醒的宋清华:“……”
这得多想吃甑糕,才做梦都哭着喊着要甑糕。
于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在饭桌上,宋清华就跟沈燕说:“奶奶,你看能不能请秀萍婶子再做点甑糕啊,昨天晚上绣儿做梦哭着喊着要吃甑糕。”
苏锦绣的身子瞬间僵硬。
她不敢置信的侧头看向宋清华,嘴里的馒头还没咽下去。
倒是沈燕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能能能,你秀萍婶子现在接活儿呢,平时还去人家帮人家烧席呢。”
“秀萍婶子还帮人烧席?”
宋清华不由愣住:“她难道不怕被人举报?”
“她现在是啥都不怕,哎,你秀萍婶子也是命苦,去年儿子抗洪没了,家里就剩自己一个人,之前帮人烧席被举报了,她就赖在革委会不走了,革委会也是没办法,还得管她饭。”
沈燕说起去年的事也是一脸无奈:“她儿子是烈士,本身又是穷苦人民出身,她说,要是不让烧席,就给她安排个工作,这不,前些时候给安排了个废品收购站的活儿。”
苏锦绣:“……”
这个秀萍婶子可真是挺厉害的,连革委会的油都敢揩。
不过,她还是跟着心里一动:“秀萍婶子现在在废品收购站?”
“是啊。”
沈燕疑惑的看着苏锦绣:“咋了?”
“我想去废品收购站看看,想去捡点旧报纸啥的,留着当吸墨纸,天越来越热了,稍不注意,就沾一手墨的,报纸的吸水性好。”苏锦绣随便找了个理由。
沈燕不疑有他:“那今天下班你跟我一起去找你秀萍婶子去,顺便让她帮着做点儿甑糕。”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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