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外语系是从基础开始教啊,你要是学其它的,那不穿帮的更快么?”
路玉米哼了一声:“今天的事儿,你把嘴闭紧点儿,回去什么都不能说,你可别忘了,你茶馆里的活儿是我帮你找的,我能让你进去,就能让你出来,还有你妈的病,你自己掂量着点吧。”
“知道了……”姑娘脸色有些难看。
路玉米这才低头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围上围巾回了教室。
“玉米姐,你身体好点儿了没?”刚一落座,旁边的王荷就凑了过来,关心的问道。
“咳咳,好多了,就是咳的慌。”
路玉米立刻憋出一段咳嗽来。
王荷脸上瞬间冒出不忍心来,她贡献出自己的茶缸子:“喝口水吧,我刚刚去水房打的热水。”她人虽然小,却是难得的善良人,哪怕路玉米有些自私,生病了她还是会照顾她。
“谢谢。”路玉米接过茶缸子,又咳嗽了两声,才扯开围巾喝了。
突然,李和平惊呼一声:“天啊玉米姐,你脸怎么回事啊,怎么出了一片疹子?”
“什么?”路玉米愣住了,有些茫然的看向李和平。
“还什么呢,快别喝了,赶紧去医院吧。”说着,一把抢过王荷的茶缸子,嗔怪的说道:“自己用的杯子咋能随便给人用,也不怕传染。”
路玉米的脸顿时一片涨红。
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就摸到一片凹凸不平。
“怕不是什么过敏了吧。”苏锦绣这会儿也过去了,拎起围巾闻了闻:“一股子花露水儿的味道。”
路玉米顿时脸色惨白,她对花露水过敏啊。
“是么,我咋闻不见呢?”可纵使如此,路玉米还得把戏演下去。
“估摸着是病了闻不到味道吧。”王荷立刻为她解释,路玉米扯掉围巾干笑着点点头。
“那你可得小心点,有的人过敏严重可是会没命的。”苏锦绣提醒道。
路玉米又点了点头,将围巾塞进包里,自己则是跑去水池子上面洗脸去了。
“真可怜,玉米姐不仅身子差,还容易过敏。”王荷抱着茶缸子忍不住的叹气,然后被李和平牵走了。
苏锦绣则是站在窗口看着下面正用手等水,然后疯狂洗脸的路玉米,忍不住的眯了眯眼睛。
这一次只是随堂小考,题目都是几个老师自己出的,所以批改起来速度也快,下午成绩就出来了,考的最好的是苏翼,无限接近满分,只有最后小作文扣了一分,苏锦绣扣了三分,因为小作文太过口语化,程瑞就比较惨了,他选择题错了一题,小作文还被扣了五分。
其它几个基础好的,也都考了九十分以上。
最让苏锦绣感到意外的是,路玉米只扣了四分,只比苏锦绣低一分。
报成绩的时候,苏锦绣下意识的看向路玉米,却见路玉米眉头微微锁起,神色看起来并不高兴,仿佛正为自己丢失的四分而感觉不爽似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分考的太好了。
花露水过敏,高分……
不知为何,苏锦绣从中间闻到了一点点奇奇怪怪的讯息呢。
分报了,试卷还没发下来。
放了学,苏锦绣先和王荷还有李和平去食堂吃了饭,然后就去了上基础课的小教室,她们两个基础差的坐到前排,苏锦绣则是坐到最后面,今天是苏翼的基础课,她可以有时间忙活点别的了。
她抿嘴坐了一会儿,苏翼平板无波的声音已经响起,干脆掏出本子写下本连环画的大纲。
《我们能做些什么》已经过了洪水篇,这一次她准备画沙尘暴篇。
沙尘暴,是沙暴和尘暴的统称,是一种极其恶劣的自然灾害。
当一个城市出现沙尘暴的时候,也就昭示着,这个城市不远的地方,正在荒漠化,若不及时治沙,这个城市总有一天,会彻底的变成沙漠。
苏锦绣想到几十年后,华国治沙,在沙漠上种起无数的树木,卫星拍摄的照片,都能看出一片郁郁葱葱。
还记得上辈子看过一个纪录片,叫做《孤独的治沙人》。
讲的就是一对护林员夫妻,亲眼见证了自己守护的森林渐渐消失,变成荒漠,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不停的种树,不停的去挽回,可大自然却很残酷,最后,不仅森林没了,就连森林边缘的村庄,也彻底的被吞没。
老夫妻俩坚守在岗位上,眼看着森林没了,又通过自己的努力,种出一片新的林子。
这一来一去,就是四十年。
不仅他们的儿子继承了他们的信念,甚至他们的孙子,也一直坚守着。
这一次,她要画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洛桑的养父母因为保护洛桑和妹妹去世了,建国和战友收养了他们,洪灾过后,建国该回边疆部队了,洛桑和他约定好了,会在放暑假的时候,去边疆找建国。
在火车站分别的笑容有多灿烂,再相见的眼泪就有多凶猛。
洛桑带着妹妹去了边疆,却被告知,建国受伤了。
原来在三天前,沙尘暴来袭,一个村庄的人都被沙埋了,他们紧急去救援,在救一个老奶奶出来的时候,屋顶被压倒了,建国被压在了下面,手臂受伤了,如今正在医院住院。
洛桑立刻带着妹妹去见建国,建国的精神很好,脸上的笑容依旧,还安抚洛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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