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苏锦绣的弟弟,以前在纺织厂的时候,苏锦绣与她关系就很好,若是真能成,日后绝对不会有矛盾。
最重要的是,苏锦绣的丈夫一家家世很不简单。
白婉玲知道,如果她嫁给常石林的话,日后进了电视台,宋家肯定会看在苏锦绣的面子上照拂她,让她的前途更加坦荡,可问题是,这样就太委屈常石林了。
她做不到那么自私。
“算了,先不说这事儿了。”
苏锦绣摆摆手,将这烦心的事儿先抛诸脑后,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来:“暑假你有时间么?”
白婉玲也收拾了情绪点点头:“有,只是给小弟补课而已。”
“有时间的话,来帮我画画行么?我可以开你辛苦费。”苏锦绣从包里翻出草稿:“还和那时候在厂里一样就行。”
白婉玲看了看草稿,发现是《我们能做些什么》的新稿子,都是她以前做顺手了的事情:“要什么辛苦费啊,我直接给你画就是了。”
“那可不行,如今咱们可不在纺织厂了,你也不是我下属,亲兄弟明算账,该给的还是要给的。”
“可,可这怎么好意思呢?”白婉玲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付出劳动,我给你报酬,这是应该的。”说着,苏锦绣又小声说道:“不过这事儿我们俩知道就行了。”
现在可不允许私人聘用职工啥的。
白婉玲这才应了。
随即又高兴起来,如果能拿到辛苦费,也算是帮父母减轻负担了。
她父母虽说已经重新进了剧团,可现在戏曲前进很不明朗,每个月只拿工资没有演出,她父母心里很不踏实,只害怕什么时候剧团又解散了,他们一家又回到以前的日子。
“那咱们就说定了。”
苏锦绣站起身:“我还得去找秋晚去。”
白婉玲连忙起身送苏锦绣出门。
到了门外,苏锦绣想了想还是说道:“关于你和石林的事,我想了想,还是得你亲自和他说才好,这中间人传话,总有不到位的地方。”
白婉玲抿了抿嘴:“也好。”
等苏锦绣走了,白小弟才从房间里钻出来,他脸上带着兴奋:“姐,那就是画建国的苏老师么?”
“是啊。”
“那建国的原型是不是石林大哥啊。”
白婉玲:“……”
自从得知苏锦绣是常石林的姐姐后,白小弟就将建国和常石林画上了等号,要说家里谁最支持她和常石林在一块的话,那肯定非白小弟莫属了。
苏锦绣又去找了许秋晚。
和许秋晚说话就随便很多了,毕竟许凯和宋清华是发小,而且许秋晚也不和家里亲眷议亲,许多的话说起来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对了,你哥最近忙什么呢?”苏锦绣靠着桌子上嗑瓜子,许母的瓜子炒的是真的香。
“在外头野着呢。”
许秋晚对瓜子没兴趣,拿了块桃酥在啃:“我们家现在也算是平反了,我哥又考上了大专,他在家里闲不住,就来回的在农村和市里倒腾东西。”
说着,许秋晚叹了口气:“只是我哥年纪大了,我爸妈想给他娶个媳妇儿,以前打扫厕所,我爸妈还没这么急,现在也算是正经大学生了,这个月相了四个。”
许秋晚举起四根手指,满脸的心有余悸。
“我哥他不想结婚,能不成天的往外跑么?”
“说到相亲,我记得你那时候在厂里就相过?”
“那不一样,我现在可是正经的大学生,眼光高着呢,再说我哥还没结婚呢,我着什么急啊。”许秋晚说到这个就忍不住的得意的扬起下巴。
之前许母生怕她嫁不出去,急急忙忙的给她相亲,她不去还挨骂。
谁能想到她一朝考上大学,许母反倒是刁了起来,只期望能给她找个人中龙凤,再加上还有许凯这个挡箭牌,她现在日子好过多了。
“欸,嫂子,你说我妈这个瓜子炒的怎么样?”
“非常好吃。”
苏锦绣给予赞叹,毕竟她自己是个厨艺小白,只要好吃的,她都不吝啬夸奖。
“你说,我去电影院门口卖瓜子咋样?”
许秋晚抽出一张报纸,一分为四,一包大概三两的样子,折叠包好:“这一包卖个八毛钱不过分吧。”
“会不会有点贵?”
苏锦绣看了看许秋晚掌心里不大的纸包。
许秋晚沉默一下,摇摇头:“我觉得不贵,能去电影院看电影的,也不会吝啬这几毛钱的,只要味道好就成,再说,我前几天去电影院门口看了一下,好几个拎着篮子的,都卖这个价钱,而且我尝了一下,味道一般,不如我妈炒的。”
“那你可以试试,不过千万别被抓住了。”苏锦绣还是有点怕怕的。
她对这个时代的规则一向是十分遵守的,就怕因为自己的不了解而连累他人。
“放心吧,这活儿我熟得很,而且……”
许秋晚突然捂住嘴巴,小声的说道:“而且我觉得政策很快就要变了,我已经感觉,这些日子黑市上已经松了许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咱们就能光明正大做生意了。”
苏锦绣攥了攥手指。
她想说,确实很快了,最迟明年,私营的营业执照就会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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