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过了一会儿,她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因为如果是秦远回来了,那么他肯定会先闩上院子门。
而且许菱双很熟悉秦远的脚步声,可是刚才外面虽然有动静,但却压根没有脚步声,简直就像是小偷在故意掩饰自己的脚步声一样。
一想到这里,许菱双登时睡意全无,她立刻翻身坐了起来,飞快的把衣服穿好,然后在卧室里找可以当做武器使用的东西。
睡觉前卧室里烧了一会儿火盆,所以墙角摆着一些加火用的树枝,许菱双挑了一根比较结实的握在手里,接着就小心翼翼的站在卧室的门后面,屏住呼吸听外面的动静。
堂屋的门被人很小心的打开了,虽然没有脚步声,但老旧的木门发出了吱呀的声响,这让许菱双确定——有陌生人进来了。
之前,因为秦远跟许菱双住在破旧老屋的关系,所以没人认为他们家条件好。
但最近秦远把盖新房子还付工钱的消息透露出去后,外面的人应该都知道秦远手头宽裕的事情了,可是秦远功夫好,又是民兵队长,不知道什么人这么想不通,跑来这里偷东西。
许菱双在门后听了好一会儿动静,那人似乎判断了一下,然后朝着东边这间屋子走了过来。
靠近木门后,许菱双已经可以听到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了,她屏住呼吸,慢慢站到了门后。
卧室的木门被缓慢的推开了,一个人很轻很轻的走了进来,许菱双躲在门后,等他彻底进来后,狠狠一棍子砸在了那人的脑袋上。
那人转过身,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许菱双,然后就捂着后脑勺蹲在了地上。
就着屋里的煤油灯,许菱双看清楚了那张脸,她惊讶极了,“你不是民兵队的人吗?你怎么会做小偷?”
她举着棍子又朝着地上的人狠狠打了几下,然后就迅速跳到卧室门外,这样随时可以跑出去呼救。
蹲着的人哎哟了好几声,然后慌慌张张的解释道:“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我是刘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小学是同班同学。”
许菱双又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她说:“我有点印象,你好像确实是我的小学同学。”
刘严只读到小学三年级就没读了,他家也穷,所以给他认了一些字也就足够了,因此,许菱对这个人的印象才不深。
“你想起来就好了,我是刘严,我不是小偷。”刘严松了一口气,捂着后脑勺慢慢站了起来。
许菱双举着棍子警惕的朝后退了几步,“你别动!站在原地说话!”
刘严立刻停下了动作,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许菱双看,“好,我不动,你别叫人,我不动,我真的不是做贼的。”
“那你来干什么?民兵不都在找羊子吗?你一个人跑来我家做什么?”许菱双非常严肃的问道。
“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刘严的眼中满满都是情意,但他是背光站着的,加上煤油灯的光线本来就不怎么明亮,所以许菱双并没有发现。
许菱双皱起眉头,“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担心我?而且你鬼鬼祟祟的偷摸进来,你自己觉得刚才的样子像个好人吗?”
“我……我怕别人看见了,所以才会偷偷进来的。”刘严慌乱的解释道:“我从小就喜欢你,今天晚上风太大了,你们住的屋子这么破旧,所以我进来看看,万一你有危险怎么办呢?”
“那也不关你的事。”许菱双严厉的说道:“深更半夜摸进别人家里,这个问题很严重,你要是不想我喊人,那就在里面好好站着,等秦远回来了,让他处置。”
“不行!等他回来了,我还有活路吗?”刘严着急的说道:“我只是担心你,进来看看而已……”
“现在是睡觉的时间,你一个男同志摸进我的卧室,你是担心我吗?说出来不怕人笑话吗?”许菱双说:“你别恶心人了。”
刘严被这么一骂,大概是有些伤自尊了,便脸色一变,道:“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我就想进来看看你怎么了?你嫁了人我还是喜欢你,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你这么计较干什么?我碰你一根指头了吗?”
许菱双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无耻的男人,她也懒得跟对方辩论,扭头就打算出去喊人。
“你别出去喊人!出了这种事,你要是喊了人进来,别人会以为咱们俩有私情,到时候,我一个男人的名声未必坏了,但你的名声肯定臭定了!”刘严口不择言的威胁道。
许菱双冷笑一声,突然举着棍子冲过去,冲着刘严的面门狠狠一棍子敲上去。
刘严没想到许菱双突然来了这一招,他整个人摇晃了一下,然后额头流下一抹鲜血,就这么直愣愣的朝后倒下去了。
许菱双原本是不想打的这么狠的,但这个人实在是太无耻了,超出了她的想象,所以她干脆下了重手。
等刘严倒下去后,许菱双在堂屋的一个筐子里找到了一卷麻绳,接着动手把刘严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捆好之后,许菱双又拿了一块破布塞在了刘严的嘴巴里,防止他突然醒来然后大喊大叫。
时间已经是四点半了,许菱双走出去看看村里的动静,很多人还举着火把或者灯笼在大风天里到处寻找,看样子,不到天亮是不会结束的。
她叹口气,把卧室的煤油灯拿到堂屋的桌子上,然后坐在桌前看褚建明借给她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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