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业提醒她,“你的身体不如我,撑不到早上。”
林和平夺走大衣,“话真多。让你睡就睡。快点!”
周建业躺下,面朝她的腹部,林和平的身体变得僵硬。
“怎么了?”周建业故意问,“我的头太重?”
林和平很是不自在地说,“没有。”给他盖上军大衣,“睡你的觉!”
往常这个时间周建业都睡着了,今天在车上坐半天,此时可谓又累又困,闭上眼没三分钟,周建业就发出鼻鼾声。
林宁宁很意外,忍不住问:“姐夫这么快就睡着了?”
“你不困?”林和平不想再听弟弟妹妹说话,转向他,“不困就过来换我。”
林和平和周建业坐的三人座,林宁宁那边是两人坐,闻言林宁宁起身走到林和平背面空着的三人座,躺下睡觉。
次日清晨,车抵达大城市,缕缕续续上来很多人,林宁宁不得不起来,周建业也醒了。
听闻车得停十来分钟,周建业就领着林宁宁出去买吃的。
林宁宁拽着周建业的手臂,提醒他,“姐带了好多煮鸡蛋。”
“我知道。这么冷的天早凉成冰块。”周建业说着跳下火车,林宁宁连忙跟上。
林安宁忍不住打量林和平。
林和平不待她开口,抢先问,“又想说什么?”
林安宁噎了一下,“也没想说,说啥。就是想问问几点能到。”
“这种火车经常晚点,有可能是晚上六点,也有可能是八点。”林和平和周建业都说不准,所以周建业也没让家里人过去接。
周父周母知道他今天到,吃过晚饭也没去休息。
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新闻联播》放完,还不见周建业回来,周父便知火车晚点了,让大儿子和儿媳妇去睡觉。
俩人平时十点才睡,林和平又是周建业大嫂的学生,周建业的大哥就去拿几件军大衣,递给父母和他爱人,继续看电视剧。
周家四口喝完整整一暖壶开水,准备喝第二壶,隐隐听到说话声。
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四人同时起身。周建业的大哥关掉电视打开房门,就看到为首的俩人裹着军大衣,拎着大大的包裹,艰难的朝他们走来。
周建军急忙迎上去,“首都什么都有,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咦,你是?”林和平看到突然出现的人很是眼熟,不由地停下。
周建军工作不忙就去学校接他爱人下班,碰到过林和平几次。但彼此没说过话,段芬芳更没刻意向学生们介绍。
周建军没想到林和平还有印象,笑着说,“我是段芬芳的爱人周建军。”
“谁?”林和平惊呼。
段芬芳从客厅里出来,满面含笑,“我啊。”
“段老师?”林和平惊得睁大眼。
身后的林宁宁三人互相看了看,啥情况啊。
林和平比弟弟妹妹还想知道,转向周建业,你怎么把我们带到这儿来了。
“傻媳妇,他刚才说他谁?”周建业朝周建军努一下嘴。
林和平想到他的名字跟周建业的就差一个字,不敢置信地问,“你你——大哥?”
“哎!”周建军顺势应一声,“外面冷,快进来。”伸手去接林和平的包。
林和平条件反射般躲开。
周建军的手僵在半空中,神色很尴尬。
周建业知道她为何躲,故意说:“媳妇儿,生我的气了?”
“生气?”周建军想问,生什么气,注意到林和平一脸懵,恍然大悟,“周建业,你没告诉弟妹?”
周建业担心林和平知道他大嫂是她老师,不愿意过来,一年来都没提过他大哥大嫂的名字。
可周建业不能说实话,“我想给她个惊喜。”
“惊吓还差不多!”周建军瞪他一眼,转向林和平,“弟妹,赶明儿我帮你收拾他。现在先进去,你不累,弟弟妹妹们也该累了。”
林和平闻言知道他误会了,但确实有点生气,气周建业故意吓唬她,瞪一眼周建业,就想随周建军进去,看到他身侧的段芬芳,又不由自主地停下。
段芬芳笑着说:“你早已从学校毕业,这里是家,也不是学校,没有老师,没有林厂长,更没有什么团长将军。”瞪一眼周建业。
周建业道:“大嫂说得对。和平,进去吧。”
周父站起来,沉声说:“这个混账,我早晚得打死他。”
周家妈妈魏芝兰小声道,“出去看看吧。到门口又被建业气回去,这个年还怎么过。”跟老伴儿走到门口,见林和平还在院里站着,大声问:“是不是建业回来了?怎么还不进来。”
周建业忙说:“是的。”转向林和平,“媳妇儿,有什么话明儿再说。你不饿,宁宁他们还饿呢。”
段芬芳问:“没吃饭?”
“早上吃的油饼,中午吃的热水泡鸡蛋。”周建业实话实说。
段芬芳又忍不住瞪一眼周建业,“你也不早说。”回屋让保姆做些热面汤。
段芬芳离开,林和平放松下来,又听到婆婆喊她进去,方迈开脚。
魏芝兰见她一手拎着一个大提包,就伸手去接。
有了刚刚那次,林和平这次没躲,“您拎不动。”说着就把提包放茶几上。
周父的眉头微皱,怎么能把提包放茶几上。看到周建业也把他手里的提包放上去,误以为儿子告诉林和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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