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对不起自己。
但是闫淑静不同,她根本不知道。
她明明是那么文弱安静的一个小姑娘。
“如果我想错了呢?”她握着她的手,这么问。
“错了就错了吧!”闫淑静倒是无所谓:“反正就是折腾一趟,大不了被罚写检查,说我们妖言惑众,那又怎么样,反正今天已经不是过去了,不至于把咱们抓起来。”
“好,那咱们就去干。”顾清溪只觉得血液往上涌,热血蒸腾间,她想她当不了超人,但是却能当一个力所能及的普通人。
当下两个女生赶紧起来穿衣服,穿上衣服后,闫淑静跑去找来了围巾油布雨衣还有钥匙:“咱两骑着洋车子过去!赶紧去学校。”
两个女生一切收拾停当,开门就要往外走,谁知道一开门,就见外面一个人正也要进来。
那人惊了下,屋子里两个女生也惊了下。
待到看清楚对方,闫淑静突然惊喜起来:“爸,爸,你得帮我们一件事!”
闫守新看到女儿这样,自然是愣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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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淑静把这件事说给了闫守新听,闫守新自然是觉得荒谬,不过顾清溪说起现在宿舍的情况,快速而详细地描述了一番,她为了赶时间,说得非常简洁,但也说得非常形象,之后又提起这种宿舍其实早应该维修,在这种风雨天气,很容易出事。
“本来今年气象就反常,按说这种雨应该是夏天比较多,现在这个时候,先是春雨几天一直这么潮着,现在又下大雨,出事概率比夏天暴风雨出事概率更高。”
顾清溪说得有理有据,闫守新也被打动了。
他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其实为什么今天加班到这个时候,就是因为气象局发了异常天气通知,需要通知到下面各公社各村,可是学校呢?如果这个时候,学校真出事了,那怎么办?
这一刻,一个政府工作人员的责任感让闫守新意识到,两个姑娘想到的这个,是他遗漏的,也是他应该做的。
他当即道:“你们现在骑着车子,马上赶过去学校,找到你们学校老师和领导,通知他们尽快让学生离开年久失修的宿舍,我重新过去县委,提一下这件事,马上组织人手对学生进行转移。”
顾清溪和闫淑静面面相觑,两个人都兴奋起来,毕竟两个姑娘家,人微言轻,怕是说服老师都需要一些时间,但是现在有闫守新出马就不一样了,那是更有权威性的人,学校老师会听的!
当下两个人连连点头,闫守新赶紧骑着车子回去县委,毕竟他们刚说下班,有些可能还没出县委大院,还来得及,而顾清溪和闫淑静则先走一步,赶紧赶去学校。
闫淑静打开自行车锁,顾清溪骑着,带着闫淑静。
风很大,雨水浇下来,即使是蒙着一层油布,但雨幕也笼罩在眼跟前,让人几乎睁不开眼,呼吸也困难起来。
天又冷,顾清溪便是拼命地瞪着车蹬子,但身上依然冷得直打哆嗦,闫淑静蜷缩在后车座上,使劲地抓着顾清溪后背的衣服,她可以感到那衣服已经湿了,也可以感觉到顾清溪瘦弱的身体多么拼命地在蹬着车子,她是用尽了所有力气。
闫淑静大声喊道:“清溪,咱要不走路吧!”
雨水冲刷之下,这声音都变得缥缈起来,顾清溪听到了,咬着牙,想说话,但一开口,喘气更艰难了。
她眯着眼睛,让雨水不再冲进自己的眼睛里,大口喘着气说:“那样太慢了,再坚持一会!”
闫淑静:“换我,我来骑。”
骑车子,顶着风雨,不但太累,而且风扑打着雨全都浇身上,人哪受得了。
顾清溪知道闫淑静是娇生惯养的独生女,平时根本没干过啥活,自己再怎么着也是农村孩子,好歹也做过一些,怎么都比闫淑静强,自然不答应。
可谁知道,正使劲蹬着,前面突然“咯噔”一声,前车轮竟然重重地撞在了一块什么上,紧接着顾清溪还没来得及反应,车子就摔倒了,顾清溪和闫淑静也被重重地甩在那里。
天黑,地上都是水洼,两个人摔在水中,雨水浇下来,简直是成了泥人。
闫淑静“哇”的一声哭了,她趴在那里:“怎么办,怎么办呢?我们怎么办?”
顾清溪看到,她头发混合着泥水黏在脸上,像一个落水鬼那样狼狈。
她抹去了脸上的泥水,深吸了口气,爬起来,之后将闫淑静拉起来:“走,我们跑着过去,一人通知一个学校。”
闫淑静抹了一把眼泪:“好。那我去二中,我认识二中一个老师,他和我爸是朋友。”
顾清溪点头:“我去我们中学。”
两个姑娘互相扶持着,撑着打颤的腿儿顶着雨往前走,终于到了学校那条街道上,两个人互相握了握手,一个去二中,一个去自己学校。
顾清溪走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开始砸门。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还收敛一些,但是现在后面有了闫守新撑腰,她肆无忌惮地砸门。
但也许是雨声太大,而那守门的大爷睡得太死,砸了好几下竟然没反应。
她急了,这怎么行,那个坍塌随时可能发生,必须争分夺秒。
当下心一横,她直接顺着那铁门往上爬。
这大铁门有些年月了,并不算太高,这是挡君子不挡小人的,顾清溪再怎么样也是农村长大的,爬树还是会的,虽然下着雨,这铁棍打滑,并不好爬,但她到底是爬上去,并小心地翻身进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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