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后,萧胜天开始调查陈昭的底细,这也调查,不免有种诡异的感觉。
如今的陈昭和以前不一样了,跟着他堂哥陈昊,倒是长了不少本事,在南方做了几笔不知道什么来路的生意,莫名挣了一大笔钱,这次过来首都,竟然很轻松地找了一个靠山,他竟然也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如今同样是接了一个项目,是工商银行某个支行的建筑项目,如今正热火朝天地干着。
其实陈昭突然性子大变,发了财,倒是也没什么,有人背着中国的货拿去俄罗斯拿去美国当倒爷赚了,也有人把国外或者香港的货弄来中国发了财,这种多得是,但是陈昭的路子,总透着一股不对劲,而且他现在开建筑公司,竟然和自己的轨迹很类似,这让萧胜天有种——他好像就是要和自己对着干的苗头。
他当即弄了两个人,跑过去陈昭那里当小工,注意着陈昭工地的动向,又找了一个人暗地里监控着陈昭的动向。
既然对方跟踪自己,那他就来一个反跟踪。
顾清溪自然是应着。
两个人走着间,这个时候秋风吹起,凉意扑面而来,他握住了顾清溪的手:“天气凉了,百货商场里新上了羊绒衫,你穿着应该好看,明天带你去买。”
顾清溪点头:“好,你今天这件就挺好看的。”
说着,侧首看了下他,不得不说,他穿这种米色好看,淡雅贵气,倒是把昔日眉宇间那股不羁的少年气藏了起来,多了几分从容不迫的气态。
萧胜天笑了:“我是觉得这个颜色和你之前给我织的围巾很像。”
顾清溪想想,好像确实是的:“那围巾去年你一直戴,有些旧了吧,今年有时间就给你织新的,没时间就买个新的吧。”
萧胜天微微抿唇,却是道:“不买,我就喜欢原来那个,戴着舒服,暖和。”
其实他并没有戴围巾的习惯,因为是她织的,才戴,戴了后习惯了,但也只是习惯那一条。
说着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湖边,远远地看过去,恰好看到刚才的霍骁南,已经走到了湖那边。
萧胜天看着霍骁南的背影,倒是有些疑惑:“这个夹子是他给你的?”
顾清溪想起那画:“嗯,是一幅画。”
萧胜天:“是人家画的你?”
顾清溪笑了:“对,人家画的我,画得可好看了。”
萧胜天扬扬眉,没说话。
别人画了自己的妻子,于他来说,总归是有些闷闷的,不过他并不会画,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不过他很快想到:“那我给你买一个照相机吧,我看商场有日本进口的,回头去爬山,我们可以自己照相。”
顾清溪却是不太感兴趣,那个挺贵重的,也沉,出去玩背着不方便,她更喜欢这种画画的表现形式,便道:“我还是想画画。”
萧胜天无奈:“也行,随你吧。”
顾清溪自然是感觉到了,他那略带着一点酸意的闷,估计是连打开看那画的心情都没有了,当下觉得好笑,想着他既然酸,那就让他继续酸吧。
萧胜天看她一眼,见她眉眼间蕴着笑意,略有些幸灾乐祸,一时真是牙都疼,不过到底是没问,反而无奈地道:“对了,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我被人家笑话了。”
说起这个,他声音闷闷的。
顾清溪:“怎么了?”
萧胜天叹了口气,浓眉耸着,很无奈很无奈的样子:“今天工地上拌水泥,我也下手了,弄脏了鞋和袜子,我当时没多想,后来就脱了。”
啊?
顾清溪一下子明白了,好笑地看着他:“然后呢?”
萧胜天磨牙,捏着她手腕的手用了几分力气:“你说能怎么着?一个泥瓦工看到了,喊了一句,说萧总你怎么染红指甲!”
接着,大家都过来看热闹了。
顾清溪想象着萧胜天被围观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胜天低哼一声:“你竟然还笑我。”
他已经可以想象那些人怎么私底下议论他了。
顾清溪更加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其实当时真没多想,只以为天冷了他肯定穿袜子,就是想逗逗他,没想到竟然被别人看到了。
此时的校园将多彩绚丽演绎到了极致,路边大片的各色树木,或黄或红,或还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绿色,风一吹,那叶子便纷纷落下,落在脚底下,或者扑打在那碧波一般的湖水中,犹如绣锦的蝴蝶,美得不可方物。
她笑起来,眸子里有光。
萧胜天无奈了片刻,扬眉间,自己也笑了。
他笑着握紧她的手,陪着她沿着湖边那条路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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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后,顾清溪便把那挎包收在一旁,将硬夹子放在一边。
晚饭颇为丰盛,吃过饭,两个人一起洗了碗,顾清溪便打开那硬夹子,坐在窗边,开了落地灯,仔细地观摩:“我是觉得画得不错,我是想着,没事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去爬山,顺便学习下。”
萧胜天其实对这个并不感兴趣,特别是其它男人给她画的画像,总有些打不起精神来,当下便道:“那也挺好的,不过还是得叫上你们宿舍的,你们宿舍那个李慧锦,还有冯铭铭,不是平时和你关系都挺好的?你叫上她们一起去,还有个伴,也省的落单。陈昭那里,虽然我一直让人盯着,但也不好说一直能盯住,毕竟人家是大活人,他也不可能去限制人家人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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