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飞在得知俞依人转来艳城中后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沈迷看不下去,下课就去跟他搭话。
“陆佑飞,待会晚上去不去吃赤豆元宵?”
陆佑飞就坐在那里拿着笔,对一片空白的习题册发呆,后知后觉听到了喊他的声音。
“啊?”
沈迷耷拉嘴角痛苦扶额,她坐到陆佑飞前桌空出来的椅子上问他:“你干嘛啊不就俞依人回来了吗?你们不都分手了你还矫情什么东西?她甩你啊陆佑飞,说不定是她劈你。”
陆佑飞恍恍惚惚的,他点了点头,嗯啊了一声。
他想去看看俞依人,没别的意思,就是舍不得。
他很喜欢俞依人,俞依人在陆佑飞眼里是最完美的初恋,她样样都好,相貌,成绩,性格,有数不清的人在追她,但她的最终选择却落在他这种笨头笨脑的傻大个身上,他自知他自己b不上别的追求者有想法,他们可b他浪漫,b他懂女孩心思。
所以陆佑飞觉得他的初恋是上天莫大的恩赐。
一个异常优秀的初恋,甩了他这个不怎么样的男朋友,好像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他的失落就算过了一年,也依然像泄洪。
“那你跟不跟我去吃赤豆元宵。”
陆佑飞随口应了沈迷的邀请,他是想走出来的,或许俞依人没回来他还能够苦苦坚持的。
但她还是回来了。
甚至和赤豆元宵一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陆佑飞那个时候突然就想起来他过去被他当人民教师的爸b着看的书里头,有个作者叫川端康成的,他那个时候完全读不出感觉,就觉得无趣,寡淡,看完就忘。而且他那个时候听风信风听雨信雨,别人说川端康成是日本传统凄凉美的代表他就是,如果说川端康成私下高摇滚他也许都会信。
就这样的他,在俞依人回头的时候,就觉得,俞依人就像川端康成笔下会出现的人。
她不惊不喜也不悲,看到是陆佑飞的时候眼睛就弯起来向他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
陆佑飞愣愣地站那,手也抬不起嘴也张不开,就一直看着俞依人。
沈迷在一旁尴尬的很,这一天到晚碰到的都是什么事?她偷偷地从旁边溜开。
俞依人歪头探究地看着陆佑飞,“你和我有话要讲吗?”
陆佑飞慌张嗯了一声,嗯完发觉也不知道讲什么,又摇摇头。
俞依人噗嗤一笑:“没有要问的我就走了。”
陆佑飞想拉住她,但不想打扰别人现在的生活,而且他也没那么个勇气。
或许她,有男朋友了。
俞依人一直在等陆佑飞说话,可他什么都没说。
陆佑飞怔怔地看她等待后离去,懊恼自己像个缩头乌龟,但他不知道把自己摆在什么地位去问俞依人:当初和他分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如果真的是和沈迷说的那样,他有点不想自取其辱,他宁可只当作是俞依人对他没了兴趣,然后他就可以安慰自己感情总是会有消减的一天。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想承认自己b另外一个男性魅力差,他也如此。
他也没死缠烂打的勇气,因为他在经历数个肉进伤心的夜晚后,也依然不敢肖想什么。
高贵的天鹅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戏水,他只能在湖边的烂泥里透过疯长野草的缝隙观望。
这段感情没结果也是必然的。
陆佑飞平静的吃完了晚饭,沈迷也没有特地再找上陆佑飞,这个时候跟上去,没必要。
他真得一个人呆一会。
俞依人并不在意她遇见陆佑飞,这充其量只是一段她都没什么印象的单向感情罢了。
顺便提醒她以前居然还谈过这种没劲的恋爱。
那也叫恋爱?
一年过去了,这人在她记忆里都要被风沙盖住了,可见他真的一点都不对她胃口。
那俞依人当初为什么选他谈恋爱呢?
首先,男的,其次,就是没劲。
他既能够满足她向俞原吉示威的基本要求,还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
比如想和她上床。
他就像随叫随到,可捡回来也可以随时丢出去还不会反抗的狗一样。
说白了就是好掌控。
不过俞依人突然有点没胃口,起身就把没动的晚饭丢进了垃圾桶。
这男的像是她情史上可有可无但是极具侮辱x的一笔。
俞依人在回家的路上一直盘算着和陆孝尤见面那天穿什么,计算她每句话的回答会有的可能x,以及诱导结果的应对方式。
她这几天都没怎么看到陆孝尤,不知道是不想见她还是有别的事情,不过也好,她也不想在平时见他。
到家时,她没立刻进家门,而是在家门口踢着石子,习惯性摸了摸衣服口袋里有没有烟。
没有,很好。
俞依人肉乱自己的头发,瞪大眼睛抬手给眼眶扇了好久的风。
她看了看表,狠狠地踢好几下石子。
然后她听见了脚步声,开门声。
在俞原吉开门的时候,他看见头发乱糟糟的俞依人在慌张地拿袖子擦脸,她的身子侧过去,像是不想让他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为什么不进来?”俞原吉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臂想把俞依人带回家。
俞依人突然抱住了俞原吉。
俞原吉僵硬在那里,过了一会才抬手安抚她。
“怎么了?”
俞依人哭着问他:“哥…怎么办…”
俞原吉皱起了眉毛:“学校有事吗?”
俞依人像是听到了刺激她的事情,立刻推开了俞原吉,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她摇摇头:“没…没事。”
她慌乱抬头看了一眼俞原吉:“哥…我我先回房间了。”
然后匆匆上楼。
她肯定有问题,但她不想说。
俞原吉想知道她在学校发生了什么。
是陆佑飞?
还是殷延?
或者是别的人?
俞原吉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回忆他查到的消息,现在他只知道陆孝尤压根就没出国,可中国那么大他从哪里找这个崽种?
前段时间碰上了知道陆孝尤消息的人,说要面谈,不面谈就拿俞依人在荷兰的行迹威胁他,摆明就是坑,他俞原吉却不得不跳。
烦心事一个接一个导致他最近肠胃不适和冒冷汗的次数越来越多。
“c。”俞原吉把烟灰缸砸在了地砖上。
烟灰缸瞬间摔成碎片。
深呼吸,深呼吸,他冷静一会,拿了扫帚过来把玻璃碎片扫进垃圾桶里,缓步上楼走到俞依人房间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明天还去上学吗?”
俞依人正贴着门听客厅的动静,听到俞原吉的声音,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间里面才回答:“去的。哥,我没事。”
俞原吉单手插着k兜在俞依人门口站了一会:“好。”
然后俞原吉回了房间。
俞依人缩在床头柜和床的夹角发呆。
她喜欢俞原吉,喜欢她的亲哥。
但她确实更爱自己。
所以她为了掩藏这个羞耻的秘密,无数次把她哥当枪使。可爱不是应该把所爱之人放在心房的软肉上吗?她却次次把哥哥变成斩杀她扭曲不l爱欲的利刃,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她都分不清是爱还是恨了,又不是没有心,她也后悔了很多次,可总是在忏悔的结尾加上只要俞原吉知道她的感情,俞原吉也喜欢她,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她祈祷这是最后一次。
一定要是最后一次。иρяδцωēи.ιиfδ(nprouwen.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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