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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页
    游戏开始后,小魔王们在倒数声中一哄而散。
    她则径自跑向了三楼的尽头,然后踮起脚尖转了一下墙上的灯。
    墙慢慢转开,露出里面的小房间。
    那是一间琴房,她妈妈为了练琴专门打造的隔音空间。
    里面除了音乐设备,床、洗手间、书桌等家具都一应俱全。
    她将墙转回原位,然后拉开一个空的衣柜,爬了进去。
    结果刚在黑漆漆的衣柜抱膝坐好,外面忽然响起了很轻的脚步声。
    她以为有人发现了隐藏空间,大气都不敢出,只默念着不要打开这个衣柜。
    不出所料,脚步声在衣柜外停下。
    然后响起一阵窸窣的擦碰声。
    最后是一声清脆的“咔”。
    过了几秒,脚步声仓促的离去。
    当时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庆幸衣柜没有被打开。
    但过了一会儿,当她开始觉得有些闷,想拉开衣柜透透气的时候,才发现衣柜怎么都打不开。
    她后来才知道,柜门被人上了锁。
    当时的她只觉得害怕和恐惧。
    柜门不透光,狭□□仄的空间越来越憋闷。
    她开始大喊和尖叫,然而任她怎么拍打哭喊,都没有回应。
    这个房间是隔音的。
    而当时正好有新客人牵了匹小马到达,本来还玩着捉迷藏的人全都蜂拥去后花园看马。
    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消失。
    她永远记得被困在那个衣柜的感觉。
    像是被人蒙住了眼睛和嘴巴。
    她坐在黑暗里。
    什么都看不到,就连空气都稀薄起来。
    而她的求救,没有一点回应。
    她就像是被关在了一个铁盒子。
    然后盒子被扔进了大海。
    她一个人,从哭喊,到脱力,再到昏迷。
    意识模糊的前一秒,她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盛飏哥哥……
    他在喊她的名字。
    他来救她了!
    隔着一道柜门,外面似乎有沸腾的人声。
    而当一道光穿破黑暗,她挣扎着最后的意识,只看到他模糊的脸在焦急的喊她的名字。
    再醒来,就是在医院。
    但事情并没有水落石出。
    那么多孩子和客人,根本找不出是谁锁的柜门。
    三楼的角落又是监控的死角,也没有人承认。
    所幸医生只是说她受到轻微惊吓和缺氧,于是事情以“不知道是谁调皮恶作剧”而匆匆收尾。
    但当天回到家她就发起了高烧,然后一遇到坐车或者电梯就会惊恐的尖叫。
    经诊断,是患了密闭恐惧症。
    虽然没有找到直接证据,但她确诊的当天,沈青青就被送到了别的地方住。
    为这个,她奶奶唐菊还跟她爸大吵了一架。
    后续如何,她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几年,她断断续续接受了很长时间的心理辅导。
    慢慢的,对于电梯和坐车这种事,已经能够自我调节。
    但对于长时间的密闭环境,还是有复发的可能性。
    而如果不是盛飏提前结束舞蹈课赶来生日宴发现她不见,救了她,后果可能更加严重。
    脚下的地板突然减速,身体失重带来的一瞬间恐慌将苏夏拉出了回忆。
    一睁开眼,电梯门缓缓打开。
    迎面的一张清隽无俦的脸忽然和十几年前衣柜外那种模糊的脸重合。
    苏夏恍然一怔。
    还没怔完,就听到身边的人“哟”了一声,像一只搓着手的绿头苍蝇,满脸堆笑。
    “飏神?!!好巧啊!快进,你们去几楼?”
    盛飏在看清电梯里的人时顿了一下,神色稍怔,然后抬脚跨进电梯,又看了眼站在角落的女孩。
    “朱导不用重按了,我们也去顶楼。”
    见那只油腻的手悬在电梯键上面颤颤悠悠,但目测不会得到回应,齐鸣赶紧出声。
    “哦,也去顶楼啊,那我们同路,同路。”
    绿头苍蝇没得到回应,脸色有一瞬的尴尬。
    估计为了不再碰壁,他摸了摸鼻子,往后退了一步,站到苏夏身边,不再搭话。
    苏夏秉着呼吸,身子有些僵硬。
    余光看着站在斜前方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运气有点太好了。
    坐个电梯,都能碰到爱豆?
    可她要不要打招呼?
    但他刚刚当着面都只跟明珠说话,也没理她。
    她主动搭话,会不会落得跟绿头苍蝇一样的下场?
    天上掉的馅饼砸的她暂时忘了密闭空间的压迫感,后背的蝴蝶骨却因为斜前方那道存在感极强的身影更加紧绷。
    像振翅欲飞的蝶。
    苏夏咬着唇内的小肉,胡思乱想着掀起眼皮,看向对面的一大面镜子,结果倏地撞进一双清透沉寂的眸子里。
    他的眼睛隔着镜面似乎更加清亮,眼尾极淡的化开,不仔细看甚至很难发现他眼角的一枚小痣。
    身上还穿着演出服,腰间的皮带扣得很紧,更衬地宽肩窄腰。
    裤管收进长靴里,拉出长腿流畅的线条。
    军装扣子扣到喉结下方,面冷如玉,剑眉星目。
    妥妥一枚矜贵的军阀公子形象。
    苏夏被看的心一慌,下意识跳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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