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晌,夏飞凡似乎笑了一下,似乎是感叹:“你跟他还真的挺像的。”
“跟谁?”苏夏问。
“你的盛飏哥哥。”夏飞凡说。
“……”
苏夏愣了一下:“我们怎么像了?”
“都一样的理想主义。”
电话里传来打火机的声音。
夏飞凡叼着烟, 声音有点闷闷的:“夏夏,你即将踏入的这个圈子远比你想象的还要肮脏和黑暗。如果你现在退出,我可以派人去接你回家。”
这怎么又绕回她退赛的事上了?
“我不。”苏夏直接拒绝, “我才刚学会跳舞, 还没跳过瘾呢!”
“那就别后悔。以后如果遇到不公正的事情, 我也不会插手。”夏飞凡顿了一下,接着说,“至于解散的事情,你要真想知道, 可以去问他。”
苏夏自然知道“他”是指谁,但却只想翻白眼:“他要会说,还用得着你吗?”
“那就可惜了。”夏飞凡遗憾的说,“因为,我也不会说。”
苏夏:“……”
不过,她哥气人归气人,行动倒是迅速。
不到一个小时,小米、山药、百合……各种养胃材料就送到了别墅的厨房里,还给泡好了一份,随赠做法说明书一张。
苏夏忽然又觉得她哥似乎也没那么讨人嫌了。
粥顺利煮上,苏夏重新投入到舞蹈的练习上。
可直到晚上十点,盛飏也没有回影视基地。
苏夏不好追着问,只能从齐鸣那旁敲侧击。
得到的回复是,公司又临时接了个活动,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苏夏又问了遍盛飏的身体。
齐鸣回说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四个字就很玄乎。
因为他向来什么都不表现在脸上。
苏夏都能想象,恐怕得是他真晕倒了,别人才能知道他身体出了问题。
可再担心也没用。
她总不能将人绑回来,然后按在床上让他好好休息。
别说她没那个胆子。
她也没有这么做的立场……
“那你们注意安全。”
苏夏最后这么叮嘱。
晚上十一点,整栋大楼的灯熄了一大半。
“夏夏,我们要回宿舍了,你不走吗?”
盛明珠边收拾东西边看着还站在镜子前练习的人问。
苏夏双手撑着膝盖,汗大滴大滴地砸在地上:“你们先回吧,我再练一会儿。”
“这么拼的吗?”龙吟过来劝她,“这才第一天,后面还有时间呢。而且你脸色有点差,别舞没学会,身体先撑不住。”
说到这,盛明珠记起来:“对啊夏夏,你心脏做过手术,不能一下强度这么大。”
“真没事。”苏夏冲她们摆手,“我每半个小时都会休息的,身体撑得住。而且我的动作做出来没你们连贯好看,我得再巩固,总不能拖你们后腿。”
苏夏说完,看了眼角落的保温壶:“再一个小时吧……我再练一个小时就回去。”
“那好吧。”
三人离开后,苏夏再次对着镜子扣起动作。
她的衣服今天已经汗湿了三套。
这会儿又是像淋过雨一样,就连耷在脖后的马尾都湿成了一缕一缕的。
她重复着一个节奏很快的转身。
可她总是很难和下一个动作顺利衔接上。
于是一遍又一遍。
苏夏咬着牙重复着动作。
马尾甩起来时划过虚影。
某一个瞬间,苏夏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练习室里的那道黑色身影。
他是不是也经历过这种辛苦难熬的黑夜?
他会有做不好的动作吗?
应该没有吧。
毕竟,他那么厉害。
整栋大楼静谧到只剩下中央空调的运作声和她的鞋底敲击地板的声音。
练习室外,盛飏隔着半开的门缝,看着里面一遍又一遍重复同一个动作的人,眼底墨色轻染。
被帽檐遮住的半张脸也落在阴影里,看不真切脸上的表情。
只露出的下颌骨微动,泄露了一丝主人的情绪。
一旁已经在门外陪站了十分钟的齐鸣没忍住,跟着往里面探了探脑袋,又像是怕惊动什么,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了句:“飏哥,咱们得在这站到什么时候?”
盛飏眉眼动了一下,像是刚回神。
“你先回去吧。”他低声说。
“哦。”
齐鸣领了下班令,一步三回头的撤了。
他倒是想留下来当电灯泡,但自己老板这不是还没追上么,得需要点私人空间。
虽然齐鸣也不知道为什么都是未婚小夫妻了,人还没追上……
盛飏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抬手推开门。
苏夏正转完一个圈,听到动静回头。
脚下一时没站稳,整个人突然往一旁倒。
天旋地转之际,手肘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
接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拉住她站稳了身体。
苏夏刚站稳,手肘上的力道就消失了。
可根根指尖贴在皮肤上的触感像是丝线缠绕在手肘处,就连他掌心的温度都还残留着。
苏夏忽然抬手蹭了下他握过的地方。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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