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家里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她不相信所谓的“运气”能有这么好。
“那你跟妈妈说说,小地精一般都做些什么?”
幺妹捂住嘴巴,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不能说哒,说了会被地精老爷爷惩罚,灵力就没有啦。”
黄柔半信半疑,她知道幺妹不是说谎的孩子,可这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她又实在难以想象。
好吧,先丢开,“小机灵鬼,神神秘秘把妈妈叫回来,有什么事是爷爷奶奶不能听的吗?”
“我……我……妈妈,我能戴友娣姐姐那样的流氓项链吗?”
“啥?!”黄柔忍俊不禁,什么流氓项链。
幺妹揪着小衣裳,“奶奶会说哒,但我想要。”
原来是还记着上次婆婆骂友娣“女流氓”的事呀,女孩子戴个项链怎么啦,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她这又漂亮又听话的小心肝?
“戴,等以后妈妈有钱啦,让你戴十条八条。”
幺妹想象一下戴十条八条的样子,肯定美死了,“妈妈真好,妈妈你看。”
原来,她们说话的工夫,被窝里的蚌悄悄张开了嘴巴。黄柔一看,哟,还有珍珠呢!
而且还不少,两只大蚌嘴里含的都是排列整齐的珍珠群,她拿剪刀撬开,一只里头有十八颗,一只是二十二颗!大小非常匀净,都是八九毫米的,形状也非常规则,几乎全是圆形,很少有椭圆的,更没奇形怪状的歪瓜裂枣。
最重要的是,淡粉色的珠光莹润,细腻优雅。这样的光泽在百货商场也不一定有!
当年,黄柔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就是一串大溪地珍珠项链,是法国原装设计进口的,全北京城只有三十串。但轮到她选的时候只剩最后三串了,都有瑕疵,要么大小不够匀净,要么光泽不够金粉,最后选了一串还能接受的。
她记得清清楚楚,一共五十三颗珍珠,花了九百九十九块!
为此,继妹没少跟她闹矛盾,还撺掇着继母跟父亲闹,最终父亲又花了更贵的价钱给她买了一串才作罢……当然,那都是父亲还没坐牢的时候,后来父亲被抓,她们搬到黄鱼胡同,项链也早被抄家的抄走了。
后来想想,那项链能卖这么贵,凭的不就是“大溪地”的牌子吗?要真跟这几颗比起来,也不见得好多少。
如果那样的都能卖小一千,那现在这些,岂不是……
“妈妈,我能戴流氓项链吗?”幺妹晃了晃她的袖子,她实在是太想要了。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提要求。黄柔哪还想得到什么价值,什么品质,“好,只要宝贝儿喜欢,妈妈给你串。”
幺妹高兴得跳起来,“哦耶!妈妈你刚才叫我什么?”
黄柔忙着收拾床铺,“当然是幺妹呀,崔幺妹。”
“不是,是前面那句,你说只要什么喜欢?”大大的眼睛里藏着狡黠。
“宝贝,你是我的宝贝闺女呀。”
“诶!我听见啦,妈妈你也是我的宝贝妈妈!”
黄柔再次忍俊不禁,她的小心肝呀,这嘴巴真是越来越甜啦,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臭小子。手上却迅速的打来一盆清水,将三只河蚌泡进去,找来家里所有的刀具,反正她也从未取过珍珠,试试吧。
“宝贝妈妈,你一定要轻点儿哦,别弄疼蚌蚌。”
“好,你先帮妈妈把门,别让其他人看见好不好?”其实是怕搞不好太血腥吓到她。
幺妹自觉身负重任,拍着小胸脯保证:“好哒宝贝妈妈,谁也不让进来喔。”
黄柔先用菜刀撬开一条缝,把一小块竖条状木头卡在两半壳的中间,再用牛耳尖刀小心翼翼的挑开珍珠囊,虽然从没取过,但她曾经看过书上介绍,知道珍珠的形成原理。只要轻轻的挤压珍珠囊,圆润润的珍珠就一颗颗的蹦出来了。
只要珍珠囊还在,它的上皮细胞还会继续分泌珍珠质,不仅不会死,以后还会继续形成珍珠,可多次循环利用……才第一次干,没想到还让她干成了。
黄柔擦擦脸上的汗,以前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现在居然能“杀”蚌取珠了。
一开始数的四十颗,其实还有几颗小的藏在珍珠囊深处,等全部挤出来,洗干净泥沙,哎哟,居然有整整四十五颗呢!
四十五颗,幺妹脖子细,足够串一串大项链啦,剩下几颗还能给她串成手链,够她美的。
再想到闺女戴着它们的模样,都说珍珠配美人,可不就是个珠圆玉润的小美人吗?
每一个母亲,都想把自个儿闺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曾经自己很渴望却没得到的东西,都想给在她身上,黄柔也不例外。
曾经,她因为一串珍珠被继母继妹折腾得人仰马翻,被她们换着法的打压陷害,夜深人静时也曾暗自发誓,等有条件了她要戴十串八串。现在,她自个儿是实现不了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闺女身上。
宝贝崔绿真,以后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妈妈也想办法给你摘来。
当天夜里,趁着天黑,黄柔将两个已经被取尽珍珠的蚌送回坝塘,能不能回到闺女说的“落水洞”,只能看它们运气啦。
至于剩下一个呢?因为她实在撬不开,就让幺妹拿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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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建军又带回一个好消息,那菱粉被刘会计和陈出纳尝过后都说好,不知怎么传到厂长和书记耳朵里,亲自找到门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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