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叹口气,“那你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成年地精,不再得天地灵气庇护了。”
说完这么一句,老爷爷又不见了,绿真心头一松,她知道成年地精意味着什么——从此以后,除了寿命和灵力,她将拥有跟人类一样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只不过比普通人类长寿些。
她的灵力修为已经到了极限,从今天开始,灵力不会再增长,每用一次,就会逐渐减少,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会少到没有,那她跟普通人类就没区别了。
崔绿真知道,这就是地精跟人类在一起的代价。
她不后悔。
第二天,绿真破天荒的睡了个懒觉,要不是肚子“咕咕”叫,她还能再睡几个小时。菲菲搬走后,她就住在菲菲的房间里,明媚的阳光很难透过窗帘,却有星星点点的光斑,洒在大床上,人脸上。
绿真就是被光斑晒得睁开眼睛的,谁知一睁眼就跟胡峻对上,他眼里是满得都快溢出来的关切,“醒了?”
崔绿真眨巴眨巴眼,表示回答,视线却不小心落他脖颈锁骨……那儿,都是她的“蚊子包”杰作,那么多的数量,仿佛在叉腰说明他俩昨晚的疯狂。
当然,她身上也不遑多让,胡峻觉着自己昨晚一定是喝醉了,居然干出这样的事!忙小心翼翼摸了摸她脖子上的“蚊子包”,“疼吗?”
绿真却以为他说的是别的地方,在被窝里动了动腿,扭了扭腰,迟疑道:“不怎么疼欸……人书上不是说第一次会很痛吗?我怎么没感觉?”
胡峻一愣,忽然红了脸,“傻瓜,是我鲁莽了。”
脑海中不由自主又浮现昨晚的画面,他们像两个好奇的孩童,对眼前的人形玩具不停的探索,不停的琢磨,又不停实验……又像两个在沙漠里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见到水源那一刻,什么克制,什么礼数,通通作废。
想到昨晚的的疯狂与美好,小小峻又开始“固态萌发”,重振旗鼓。他喑哑着嗓子问,“昨晚……真的没感觉吗?”
绿真很肯定的说:“没有。”估计还是灵力护体,她的痛阈值非常高,一般女孩觉着痛的痛值,她都不会有感觉。
忽然,小小峻激动的跳了两跳,男人咬牙切齿的说“那就再来一次,直到……”有感觉。
绿真刚想说她说的“感觉”跟他理解的“感觉”不是一个东西,就……好吧,今天天气不错,适宜赖床。
他们没看时间,不知道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保姆阿姨骑着自行车,拎着菜,打开大门,刚把东西放进厨房,忽然听见卧室窗户传来声音,吓得钥匙都掉了,“菲菲不是回去了吗?难道是绿真?”
她走到窗沿下,“绿真是你在家吗?”
绿真吓得一动不敢动,“嗯嗯,是我。”
胡峻坏笑,趁机为所欲为,上下其手。
“今天没去上班吗,这孩子别是生病了吧。”说着,阿姨就走到卧室门口。
“别,阿姨别进来,我……我正在换衣服。”绿真满脸通红,既要忍受被窝里某人的手和嘴,又要提心吊胆阿姨的闯入。
“哦,那行,你要是感冒了就吃点药,药箱在电视机下面,开水还有吧?”
“唔唔……有……”
“这孩子,怎么说话也不说清楚。”阿姨说着,进厨房做饭去了,她是知道绿真跟小峻订了亲,但在大人们心里,小峻那可是比电线杆还正直的年轻人,绝对想不到他“坏”起来能有多坏。
他的“坏”,只有崔绿真知道。
***
很快,毕业后没几天,许杰就把车子开到胡同口,受命来接绿真回阳城。
“谢谢杰哥,是我爸让你来的吗?你走了,配件厂怎么办?”
许杰摸了摸平头,“秋萍放暑假,由她看着。”
现在配件厂已经步上正轨,只要有信得过的人看着,绿真倒是放心。“二季度订单量怎么样?”
“我初步核算了一下,比一季度增长30%,增加的订单都是来自纽约州,听说是从以前跟咱们合作的电脑厂家那儿拿到咱们信息的。”
绿真点点头,这倒是,他们虽然才刚起步一年多,可因为价格低廉,质量过硬,做出来的电脑配件在美国有一定名气,渐渐有了取代日本工厂的势头。
另外,绿真也知道,他们公司发展壮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跟日本经济转型有关系,日本现在正在把劳动密集型产业往外转移,集中火力发展高科技产业,尤其是半导体这一块,已经遥遥领先于美国。
绿真不得不佩服,她现在依然只能捡捡学霸们扔出来的“垃圾”。
当然,订单量能源源不断增加,也得益于田恬的努力奔走,她拿着大河厂的商品,几乎是每一个电脑公司,每一个生产组装工厂的跑,节假日给各客户公司的领导们送礼,时不时还要帮他们解决家庭私人事项……谁说只有咱们国家有这风气?全世界的甲方都一个德行!
这不,前几天春芽还帮忙给她们招待一群田纳西州来的客户,也是田恬给找的,他们需求量非常大,但性格龟毛,要求必须亲自参观访问工厂之后才能做决定。
春晖负责在上海接人,又陪他们在绍兴苏杭一带玩了几天,几乎都是好吃好喝,一天光接待费就好几大百,本以为送到佛山后就能松口气。谁知他们厂子看过了,生产线也拍照了,该吃的也吃了,订单也下了,就是不说回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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