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函正低头看通告,见秦至简一副进自己家的样子,不由愣了一下,“你……怎么过来了?”
秦至简没回答,反问他,“今天怎么没来现场?”
“有阿南,这边挺顺的,我过去干什么?我还得帮孙伦盯着《黄粱无梦》呢。”
秦至简长眉扬起,“……你真的是为了找我来的?”
梁函不大满意地撇了下嘴,“骗你干什么。”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秦至简突然笑起来,脸色里透出几分愉悦:“那走吧,出去吃饭,我请客。”
“我吃过了,剧组盒饭。”梁函望着秦至简,似乎意识到自己这样说有些逐客的意味,他很快又道:“你没吃的话,就在我这叫个外卖吧?来都来了,就……别走了。”
秦至简隐约感觉自己明白了梁函在暗示什么,本还不敢信。
直到夜深,两个人工作都处理得差不多,梁函难得主动地凑过来亲了亲秦至简的唇角,两人迅速脱衣服在床上滚到了一起。
秦至简这才意识到,梁函之前说,想要和他“固定一下关系”,是真的。
秦至简探班这几日,除非工作需要,就没回过自己房间,一直住在了梁函这边。
大约是两个人熟悉了,也找到了彼此适应的节奏。不管是生活上,还是性/事里,都开始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有时候秦至简放下手机,看到梁函一个眼神,就能猜到对方有那个意思了。
他是很愿意满足伴侣的。
梁函也确实从秦至简这里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秦至简一贯强势,在亲密时分更加如此,梁函和他在一起起初会感到临近自己极限的那种痛与快感,会害怕、会战栗、会心跳过速,但每一次,他又都安全完好地历经美妙巅峰。秦至简有他的分寸,梁函逐渐愿意交付信任。
梁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沦陷在□□之中,像恐水的人有一日突然学会了凫游,能感受到快浪袭来时的兴奋,还有无边水域带来的安全感。
白天梁函所经历的压力、迷茫、犹豫,对前路的未知,对项目的焦虑,还有临近年底对公司运转的考量,都能化作夜间与秦至简交锋时的释放。以至于梁函到后面几乎是主动引/诱秦至简,让他对自己更狠一点,每一次触底反弹,都能让梁函将情绪全然释放。
只是秦至简并不这么想。
梁函愈发的主动,明明恐惧、想逃,却又偏偏逼着自己迎合他的蛮力。
……像是故意在取悦他。
有一次秦至简回房间时,发现梁函手腕有明显的被他攥过的指痕,白皙的肌肤透着过分刺目的青色。
秦至简内疚,想道歉,梁函却只是揪了揪衬衫袖口,将那部分挡住,云淡风轻道:“我没事,你出工去吧,别让星妹等。”
这样收敛起锋芒的梁函,让秦至简很不适应。
秦至简不得不去推断……难道是为了《黄粱无梦》吗?
为了让沈飞扬提前进组,梁函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秦至简有些受不了梁函这样。
眼见着两个人先后买的“战略物资”从绰绰有余到快要用完,秦至简非但没有感觉到与对方更亲近,反而心里更没底了。
是日夜里。
感受到梁函若有似无的迎合,秦至简情绪愈发有些失控。
他力道用得猛了一些,可梁函竟然真的忍了。
结束后梁函趴在床边大口喘着气平复,整个人因日益消瘦而显得有些羸弱。
秦至简有点懊恼,正想说什么,没来得及开口,却听梁函哑着嗓子说:“帮我拿根烟,可以吗?”
梁函很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秦至简递了自己的烟盒过去。他一贯抽得比梁函更烈一些。梁函平时不太喜欢,但这次没拒绝。
连衣服都懒得穿,梁函站起身,往窗边走了几步,他伸手推开了一点,凛冽又湿冷的风迅速涌了进来。梁函就这么坐在一侧的沙发上,沉默地抽烟。
这样的自己让梁函有些陌生,将情爱视作工作之余的救命稻草,梁函感到内心有种微妙的别扭。
这曾经是他最排斥的事情,又在如今令他情不自禁的沉迷。
不得不承认,秦至简技术好,痛快还解压。
梁函工作上到处都是乱麻,迎上一柄快刃的刀锋,至少在夜里能得到解脱。
“别这么吹。”秦至简低沉的声线在他耳后想起,梁函回头,发现秦至简拿着浴袍过来,给他披在了肩上。秦至简看着他的神色很复杂,欲言又止,梁函以为秦至简是怕他感冒,扬唇笑了笑,“我没事。”
“不睡吗?”秦至简摸了一下他的耳垂,站在原地问,“还是刚刚……我让你哪里不舒服?”
梁函正好抽完一支烟,猜忖秦至简是来履行售后服务,便解释道:“没有,就是刚刚突然心里有点空……没事了,睡吧。”
怕秦至简多心,梁函起身时还主动亲了一下对方的侧脸。
秦至简僵在原地没动,梁函顾自去浴室快速冲了一下,随后带着湿热的水汽回来。
他钻进被子里,秦至简去关了房间所有的灯,片刻后上床,梁函只觉对方从身后贴了上来,将他囫囵抱住。
他们两个人在《灿盛吧爱恋》已经住了快五日了。
梁函不知道秦至简什么时候会走,他没拿到对方的答复,自然不可能提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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