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机递给助理,施施然往现场方向走。
梁函用对讲机和现场报备一声,陪着叶一琼过去。
叶一琼斜睨他道:“我听人说,你是去给连云搬救兵了?”
梁函顿了顿,露出无辜笑,“搬什么救兵?阿琼姐什么意思?”
“别和我演。”叶一琼不屑挑眉,“我是看我爸演戏长大的,弟弟你这点把戏不够我看的。不就是我迟到,让连云总没法子了么?你是回北京找杜沣了?还是去干什么了?”
梁函面不改色,平静回答:“阿琼姐误会了,我另一个项目在转组,我不放心底下小孩,过去看看。那边安顿了,我就回来了。星途catsing我是老板,所以事情多了些。”
叶一琼将信将疑地瞥了眼梁函,他真的不是帮连云去了?
梁函迎上叶一琼的打量的视线,坦然又真诚,叶一琼一时看不出什么破绽,便也不再纠缠,径直往导演的方向走去。
等叶一琼走了,梁函这才皱了一下眉头,捂嘴轻咳了一声。
他不在的这几天,叶一琼难道和连云直接撕破脸了?否则怎么说话这么直接?
他去找孙伦问了几句,孙伦表示没听说。连云状态也看着正常,到了拍摄中期,因为前期进度拖延,资金姑且挺得住,但原计划的一些场景时间上都有了问题。连云没机会一直在现场盯着,她带着笔记本电脑,就在棚外找个咖啡厅带着执行制片处理其他工作。
梁函看不出所以然,只能随机应变。
在现场杵了一整天,收工回酒店的时候,梁函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咳嗽了很多次,喉咙发紧,说话也带出了几分鼻音。
这个节骨眼梁函哪敢生病,赶紧找生活制片要了感冒冲剂,直接灌了两袋喝下,又洗了个热水澡,梁函难得早早睡了。
然而,翌日清晨,梁函醒来时感到一阵眩晕,他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知道感冒还是发起来了。
忍着头疼,梁函照例起床到化妆间亲自等叶一琼,叶一琼一如既往的迟到。
他戴着口罩,刻意和演员保持了一些距离,生怕再传染上叶一琼,更耽误剧组进度。
就这样在剧组耗了一整天,等到傍晚收工,梁函身上就打起了寒颤。
孙伦和他一辆车回酒店,看他脸色青白,闭着眼靠在车窗上,有些紧张地问:“函哥,你没事吧?”
“没事,累了。”梁函敷衍地说。
孙伦不太放心,试探道:“函哥,要不你回酒店直接睡觉吧,晚上我替你去接机。”
沈飞扬今天夜里的航班到机场,他是男主,更是人气依旧的大流量,听说已经有粉丝蹲在机场等着接机了。
梁函摆手,这种事肯定要他去安顿的,打发孙伦去,秦至简知道恐怕要不高兴。
“我没事,回去歇一会就行。”
到酒店以后他没让孙伦走,两个人都回了梁函房间。他给自己灌了一大杯感冒冲剂,饭都顾不上吃,直接合衣躺进被窝里,“你有什么事在我这屋自便,该工作工作,需要打电话也不用避着,但是十点钟千万把我叫醒。”
梁函怕自己睡得太沉了,错过接机的时间。
孙伦看他这么拼,都有些内疚了,蹲在床边上低着头道:“函哥,对不住啊……都是我给你拖后腿了。”
梁函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他头也发晕,今天现场站着还吹了风,此刻脑袋发懵。他半闭着眼安慰孙伦,“没有,换谁来都是一样的。别想那么多……去干活吧,千万记得叫我。”
孙伦答应着去了。
十点,他把梁函摇醒。
梁函一起床就感觉浑身发冷,从被子里恋恋不舍地出来,下意识就发抖。
他原本穿了件帽衫,实在冷得受不了,又加了一件衬衫在里面。仓促洗漱,梳了头发,梁函披上风衣外套,匆匆忙忙去机场了。
凌晨一点,沈飞扬航班抵达。
都这个钟点了,机场外居然还有百十个粉丝举着鲜花礼物在等着,站姐扛着□□大炮,沈飞扬脚步刚迈出关,女孩们立刻蜂拥围上。幸好梁函提前叫了三个场务大哥过来帮忙,开路把人引到商务车边上。
沈飞扬戴着巨大的黑色墨镜,快步钻进车里。他身后还跟着宣传、助理和执行经纪。
走在最后面的才是秦至简。
工作人员训练有素,都手脚麻利、业务熟悉地从车的另外一边门陆续上去。助理在后方把大家行李依次搬进后备箱,随即知趣地等着坐副驾驶,把车上另外一个宽敞的位置留给了秦至简。
沈飞扬扭头瞥见秦至简还没上车,就往里挪了一个座,自己把另一侧的车门关上,只留着这边等经纪人。
可秦至简却伸手把他的车门关上了,冲助理道:“上车,你们走。”
助理犹豫地看了左右一眼,粉丝倒是没追太近,只是在很远的地方举着手机一直在拍。他不敢反驳秦至简的意见,只好钻进副驾驶,让司机出发。
梁函在原地有点发愣,“你不走?”
秦至简盯着他白得像纸一样的脸色,眼眶却莫名发红。梁函说话带着明显的鼻音,秦至简一听就知道他病了。
沈飞扬的车一走,粉丝就已经渐渐散去。
秦至简伸手摸了下梁函的额头,蹙眉问:“发烧了?你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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