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这杯,梁函见秦至简没说话,又拿过酒瓶,给自己续上一杯。梁函也沉默,犹豫须臾,转瞬端起酒杯,一看就是还要再喝的意思。
秦至简反应过来,在梁函举杯前直接伸手扼住了对方手腕。他受不了梁函这样疏离的自罚,一面心疼对方,一面又被这种沉甸甸的情绪所感染,内心压抑,“小函,你不用这样。”
“……我没有别的意思。”梁函任由秦至简攥着自己,动作僵在半空,“我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消消气……”
秦至简掰开梁函手指,把酒杯拿走,放回到桌面上,然后将梁函的手完全握进了自己的掌心。他很温和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骗我……既然不是因为韩昀。”
梁函避开秦至简灼灼视线,半晌才道:“也没有因为什么,可能是觉得不光彩吧……几年前我出柜过,但是没成功,所以我父母家人就都和我断了联系,不认我了。我不知道后面还会有韩昀的事情……我已经自己一个人过了好几个春节了,就没什么可说的。”
秦至简一听梁函说几年前,他迅速就反应过来,“你是为了郑柯临和家里出柜的?”
梁函没来得及掩饰,脸色很明显的僵了须臾,他透出了几分被人扯开遮羞布的窘迫,但在秦至简面前,他却无从隐瞒。梁函点了一下头,沉默地承认了。
他忐忑几秒,抬头觑视秦至简神情,发现对方也正眼神复杂地注视着自己。一定是不能理解吧?曾经为这样的人倾尽所有、飞蛾扑火的付出一切,最终却并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梁函扯起嘴角勉强地笑了笑,主动自嘲道:“你觉得我很蠢,是不是?”
秦至简捏了捏梁函小手指,很平静地说:“没有,我只是有点羡慕郑柯临。他遇到你在最好的时候,比我幸运太多。我要是能在你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你,现在也不用和韩昀争风吃醋了。”
梁函一下有点急了,“我和韩昀真的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秦至简突然笑起来,“拜托,梁函,这句话的重点不在这里。”
看着秦至简终于笑了,梁函愣了一秒,倏然觉得自己心中巨石落下。
他盯着对方,小心地问道:“那你消气了?”
“嗯,消气了。”秦至简抓着梁函的手亲了一下,“你能和我说开就很好,说明我们之间没有问题。”
梁函感受着手背上重新出现的温度,心里慢慢安定下来。他看了秦至简一会,也笑了一下,“那我们吃饭吧,好不好?”
秦至简松开对梁函的掌握,很配合地拾起筷子,“好。”
水饺已经在两个人的交流中放得温了,但这并不影响它味道的鲜香。
两个人没再多说什么,低头各自吃饭,只是空气里的气氛已经变得与先前不同。
梁函在家里,穿着棉拖就没穿袜子,秦至简不知什么时候把脚伸过来轻轻踩到了梁函脚背,勾起对方裤沿往里试探了一下,提醒道:“家里有暖气也不能这么穿,你小腿都是凉的。”
“你怎么管这么宽?”梁函小声抱怨,把腿往后缩了一点。
秦至简就拿脚尖踩踩梁函,随后收了回去,很直白地说:“担心你,才管你这么宽。”
梁函一时没再怼他,把最后剩的两颗饺子抢了一颗走,留了最后一个给意犹未尽的秦至简。
饺子很快吃完,梁函把盘子碗收拢了,端去厨房要洗。
秦至简跟着他进了厨房,见梁函挽袖子,从后面把人压住,贴着他耳边道:“你去歇着,我帮你洗吧。”
梁函看秦至简身上熨帖笔挺的白衬衫,为了吃饭方便,秦至简摘了袖扣,把袖子挽起来了一小节。但这样依然不妨碍衬衫本身的挺括和平整,质地厚滑,一看就是昂贵的材质。
他撇撇嘴,用手肘顶开了秦至简一截:“别闹了,一会弄脏你衣服,得不偿失。快起开,我两分钟就能洗好。”
“那你洗。”秦至简揽着梁函的腰,伸手上去摸了摸,确认对方前阵子长回来的肉依然存活,“让我抱一会,好几天没见你了。”
梁函自己都没察觉自己耳根子泛红,嘴硬道:“至于么,你好肉麻。”
秦至简毫无不悦,轻笑着亲了亲梁函的脖颈,就这么陪他洗刷。
梁函倒不挣扎,这种肌肤相贴的温存令人发自内心的愉悦,前几日的心虚和这一整日的阴翳似乎都因为这样简单的依靠而一扫而空。秦至简身上有很好闻的松木余香,有一点熟悉,似乎是他平时会用的香水。
梁函回忆对方家里玄关处一整排的香水,胡乱猜着会是哪一个品牌的哪一瓶。
秦至简发现梁函似乎有点走神,也不提醒,只是将手顺着对方睡衣下摆摸索进去,理直气壮地偷挟光滑。
梁函被捏了一下才意识到,他终于躲闪,扭回身瞪始作俑者。
秦至简倒是随即收手了,但很快,那只作恶的手就抽出来捏到了梁函下颚上。他挡住了梁函的退路,随即火热地吻上。
梁函的后腰都还抵在洗手台上,却被秦至简压得直直往后倒去。
这个吻太湿缠,伴着昭然若揭的野心,暴露着主人试图引发更汹涌相接的意图。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秦至简的手机突然在他裤袋里微微震动。
两个人距离贴得极近,因此梁函不可避免的有所察觉。他哼着声提醒秦至简去注意,那震动持续太久,秦至简迫不得已中断自己的引~诱过程,退开一段距离,随后摸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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