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一刹那让秦至简大脑发热,他低头凝视着那张干净又倔强的面孔,对方眼底的痣像夺命讨魂的咒语。
梁函接下来做什么秦至简已经无力去分辨好坏对错,他只来得及扶住墙,另一手自制地攥紧拳头。
……
两人一前一后从浴室出来。
秦至简先把室内的空调温度调得高了些,又去外面给酒店客房部打电话,让人将两人衣服拿走送洗。
梁函钻进被子里躺着,趁秦至简不在,小心翼翼地捏了捏自己的腮帮子。
秦至简半晌回来,梁函立刻收回手,拿起手机假装玩。
“渴不渴?我去烧点水喝。”秦至简从床头把酒店送的矿泉水拿过,侧首看了一眼梁函。
从刚刚结束到现在梁函都没说过话,让他莫名有点心虚。
两人视线短暂交错,梁函只低低“嗯”了一声。
秦至简动作顿住,坐到床边:“……你怎么了?”
“……mu……咳……没事。”
“你嗓子疼?”秦至简有点紧张。他后面好像是没太控制住,实在顾及不上梁函。
梁函倒不是疼,就是觉得有点说不上哪里别扭。但他不太想承认,刚刚秦至简主动的时候什么事没有,怎么轮到他这里就会嗓子疼呢??这不是明摆着他不如秦至简!!
梁函板着脸发号施令,“都说了没事,你去烧水吧,我好渴。”
秦至简松口气,这才出去。不多时外面水声咕嘟咕嘟,秦至简端了温水回来,看着梁函喝下了满满一大杯。
两个人都冷静下来,梁函以为这算是过去了。却不想秦至简上床,又去掀梁函的浴袍。梁函吓一跳,往旁边躲,警惕地问:“你干什么?”
秦至简晃晃手里的药膏,“水都给你冲没了,再涂点。”
“不用……”
“不行。”秦至简斩钉截铁,伸手把梁函的腿捞了过来。
梁函没办法,正要吐槽秦至简一句,没想到两人低头,同时看到了梁函膝盖上。梁函刚刚跪下去的时候有几分冲动,没怎么收住力,磕在地砖上当时确实疼了一些。但他自己也没想到,哪能这么寸,一磕就磕出青紫了。
秦至简果然脸色微变,懊恼道:“你这什么体质……你体检查过血小板吗?正常吗?”
梁函绷不住笑起来,推开对方要抹药的手,去抢药膏,“哎,我真没事……刚刚磕了一下而已,你不用这么谨慎。”
秦至简躲开梁函动作,弯腰过去指腹轻轻摸了一下,发现没破皮,这才放心。他抓着梁函的腿,往膝盖上涂了厚厚一层药,嘴上说:“我刚刚根本没想让你坐这个!就算想,肯定也要让你到床上舒服躺着来,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转的!”
梁函扭过头,伸手扳了一下秦至简的脸,让对方的视线迎上自己,他含笑问:“那你刚刚不爽吗?我跪着你不是更有感觉吗?”
“……你……”秦至简实在没料到梁函居然还有脸皮来调侃他了!意外之余,嘴角也微微翘起,坦诚回答:“爽是爽,但我不用你这样。”
梁函默了一秒,主动凑上前,亲了一下秦至简的唇峰。这个吻像凶悍的野猫终于被人类驯服,开始学会示好。哪怕只是一点点亲密的接触,都让试图拥有它的人类感到欣喜若狂。
秦至简的手指伸开又收紧,在梁函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发力。
两人目光交锋,梁函眼底有种令人眷恋的温柔。
他手指滑过秦至简的喉结,轻轻触碰对方的下颌线,低声道:“没有什么用不用的,你让我舒服,我也一样想让你享受,我们不就是这样的关系吗?”
秦至简喉结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滚动。
他一时有些不确定梁函话中的意味,不明白梁函语中的“关系”究竟指代什么。
但这一刻,秦至简唯一确信的是,他已经不想再容忍这种亲密又模糊的相处了。
他渴望更进一步。
秦至简伸出手,倏然握住了梁函。
“做我男朋友吧。”
秦至简话音落毕,梁函只觉耳边“嗡”的一声,大脑中一片嘈杂的轰鸣。
他整个人从自在变得僵硬仅用了几秒,脸上的笑意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无法捉摸的复杂情绪。
秦至简的掌心滚烫,不知为什么却捂不热梁函有些冰凉的指尖。
梁函很明显地挣了一下,秦至简下意识攥紧,梁函便彻底不动了。
他回避开秦至简的注视,眼神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游移,试图用沉默来拖延时间,去恢复大脑运转。
但一切都僵涩住了。
梁函理不清,更想不通。
他不知道自己沉默到底了多久,才带着一些茫然开口:“……为什么?”
秦至简的神色明显比他更疑惑,“什么为什么?”
“……做男朋友……”梁函很小声重复,像怕打扰到谁一样。
秦至简没忍住笑起来,晃了晃梁函的手,语气轻松道:“笨蛋,肯定因为喜欢你啊。小函,我们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当然,工作上我们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合作,更重要的是,除去工作以外,我也想和你有更多的相处。想照顾你,更想拥有你。以前你总说我们公私不够分开,既然这样,我们不如以后就索性不分了。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吧,我们别再这样不清不楚的相处,我想和你名正言顺的恋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