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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聪嘴角笑意一顿,抬眸看向徐宴。
    徐宴静静地与他对视,并不在意他突然审视的目光:“盛公子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在京城露过面。南阳王有心盛公子的安慰,再正常不过。”
    “你知道什么?”莫聪嘴角渐渐冷凝,“敢孤身一人到本将跟前,与本将说这种话?!”
    “学生并不知晓,”徐宴不急不躁,“只是基于常理推断罢了。”
    莫聪目光锐利如刀,他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徐宴,仿佛要将他切开来似的。徐宴并没有被他吓到,端起杯盏浅浅地呷了一口茶水,任由他打量。
    在见徐宴之前,莫聪就已经听说过他这个人。毕竟长公主强抢国公府女婿的事就发生在他进京那日,如今在京城闹得是沸沸扬扬。关于徐宴此人,他自然是让人去打听过。年少成名的一个天才人物,豫南书院首席,亦是金陵白家白老爷子的关门弟子。
    这样的人,本性必然是十分清高。被长公主当做面首当街抢回去,定然怀恨在心。
    “你莫不是想借王爷之手来找长公主算那一笔账?”莫聪嗤笑了一声。
    徐宴眼眸微微一闪,没有否认:“也可以这么说。”
    莫聪听他承认,眉头微微挑起,脸色不自觉缓和起来。他端着杯盏好整以暇地看着徐宴,徐宴眉眼不动。他心中却不免哂笑。毕竟还只个沉不住气的年轻人,年少气盛。
    笃定了徐宴年少轻狂,莫聪倒是没那么警惕了。他一口气将茶水饮尽,敛目沉思了起来。
    事实上,在找寻盛成珏踪迹这件事上,他确实陷入了困局。一来南阳王的势力在西北,京中的府邸只是一个空壳儿,并没有太多能指使的人手。二来莫聪觉得此事与晋王室脱不开关系。有句话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当真是晋王室的人搞的鬼,他一个武将,还真查不出东西。
    抬眸又瞥了一眼徐宴,若真的论势力,国公府的势力可比南阳王府能调动的人手大多了。
    “你想要什么?”天下熙熙,皆为利往。眼前之人虽说与长公主有旧怨,但不代表愿意付出太大代价帮南阳王府做事。
    徐宴眼睫微微一颤,不紧不慢地狮子大开口:“学生要南阳王的一个承诺。”
    “放肆!你可知你这句话是何意?”要王爷一个承诺?好大的口气!
    徐宴并未被他吓到,只是依旧平静道:“值不值得,这便看王爷要如何衡量了。莫将军不若先问过王爷,如何取舍,端看王爷定夺。”
    莫聪噎了一下,有些不悦:“你就如此笃定,你能查出来?”
    “并非是笃定,而是,这是一次与你来说十分有利的尝试不是么?”徐宴一手捏着袖摆,缓缓地捻动了一下,自有一股风流韵味,“若是我没有查出盛公子的踪迹,王爷也不必兑现他的承诺。”
    莫聪看着徐宴至始至终不惊不慌的脸颊,顿了顿,没有说话。
    厢房里陷入了一阵安静。
    莫聪不言不语,徐宴也并不惊慌。
    须臾,莫聪忽然哈哈大笑:“可,本将十日后给你结果。”
    徐宴笑了笑,拎起茶壶又斟了一杯茶水,缓缓推至莫聪的跟前。
    莫聪抬手一挡,笑起来:“茶水便不必了。”
    徐宴也不勉强,悠然地端起自己的杯盏,一饮而尽。
    ……
    等他回到国公府时天色已晚。阳春三月的夜里还是有些冷的,凉风习习,有种沁人心脾的凉意。四下里早已掌了灯,屋里屋外灯火通明。仆从们在屋外候着,徐宴携着一身水汽从屋外进来,抬眸就看到苏毓眉头紧蹙地端坐在桌前。
    乘风窝在她右手边的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人早已睡熟了。
    “怎么了?”徐宴这厮就跟猫似的,脚踩在地上落地无声的,“为何忧心忡忡的?”
    苏毓左右看了看,李嬷嬷带着仆从们便行了一礼退下去。
    等人退尽,苏毓才开了口:“宴哥儿,咱们尽快搬离国公府。”
    徐宴脱外罩衫的手一顿,偏过脸来。
    摇曳的烛火映照着苏毓整张脸,苏毓的眼睛里仿佛燃起了两簇火,莫名有种凝重的意味。就如徐宴的秉性苏毓摸清楚一样,苏毓的性子徐宴也摸清楚了。苏毓是个谨慎的性子,从不会无的放矢。她此时提出搬离苏家,必然是发现了什么:“出了何事?”
    苏毓斟酌了一下,起身走到徐宴跟前:“进内屋再说。”
    徐宴将外罩衫又穿上,顺从地随她进了内屋。
    两人在床榻边缘坐下来,苏毓犹豫了片刻,抬眸看向凝视她的徐宴:“或许,我并非苏家的姑娘。”
    这话一出,徐宴心里猛地一咯噔。
    心中早已一石激起千层浪,他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徐宴盯着苏毓,目光有些奇怪。苏毓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发现,他的嗓音平和得不露端倪:“……为何会这么说?”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苏毓抬起头,将今日的所见所闻一字不差地告诉了徐宴:“……或许,我幼年走失并非偶然。毕竟,若我并非国公府的姑娘,苏家人又如何容得下我?”
    “……?!!”徐宴着实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等离谱之事。
    “确信没看错?”徐宴惯来对苏毓以外的女子关注甚少,倒是有些不可置信。
    事实上,一提起白清乐,徐宴一时间想不具体样貌,就只记得有一双过于黏腻的眼睛。对于这位名义上的这位岳母,徐宴不喜,但态度上自然是尊敬的。毕竟是长辈,再柔弱黏糊,那也是长辈。此时听苏毓说出这样的话,不免震惊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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