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谚属狗的吗?一言不合就上嘴咬人?!
卫谚也没想到自己会干这种事,松开他的手,微哼了声:“给你长长记性。”
他低头看见沈迟意手腕上浮现一圈浅浅牙印,好像被烙下自己的专属标记似的,他心情又莫名愉快起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意给我让其他女人给我投怀送抱了。”
这要搁在平时,沈迟意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偏生今儿是她算计卫谚在先,有些理亏,她便深吸了口气,沉着脸就要转身走人。
卫谚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忽出声道:“你为何要打听衙署大牢?”沈迟意脚步一顿,他淡淡问:“为了你那兄长?”
沈迟意转过头,面色沉凝地看着他:“世子既然知道,又何须再问?”
“我给你个机会。”卫谚看她:“你想做什么,现在直接跟我说,别又跑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听,仔细被人卖了。”
沈迟意心头微动,权衡片刻:“我兄长是否染了时疫?”
卫谚一挑眉:“他是要犯,如今案子还没落定,谁得时疫,也不会让他得。”
沈迟意松了口气,又直言道:“我想见长兄一面。”她抿了抿唇:“至少能确定他现在状况如何。”
卫谚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撂下一句:“寿宴结束,在兰台等我。”说完便回了宴厅。
兰台是王府一处僻静地,寻常都是锁着的,且离沈迟意住的云影阁不远。
沈迟意皱眉看着他,又看了眼手上一圈牙齿印,恨恨地跺了跺脚,忙借着宽大的袍袖遮掩,这才敢低头进了宴厅。
……
厅内正表演着一曲寓意吉祥的歌舞《门人祝寿》,瑞阳王心情好了几分,命人赐下赏钱。
内侍本想唤下一只舞,却见门口走来一个身穿舞衣的娉婷女子——居然是薛素衣。
厅内众人面露讶然,她带着一队乐人进来,薛素衣向瑞阳王款款一礼:“承蒙姑丈多番照拂,六娘无以为报,便献上这一曲《长乐歌》,祝姑丈松柏长青,福寿绵延。”
作为女主,薛素衣金手指开了不少,除了一些现代的残留记忆,能歌善舞也是必备技能,她这人瞧着低调,实际也是爱出风头的性子,就跟所有玛丽苏女主一样,她自觉该万众瞩目才是。
而且她这些日子倒是试探过卫谚几回,奈何卫谚油盐不进,她有心在卫谚面前展现自己的天人之姿,再压一压沈迟意的风头,便特地赶制了一套舞衣,想在瑞阳王宴上,无数高门宾客和卫谚面前好好地露脸。
薛素衣是瑞阳王元妻的外侄,她虽貌美,却也不算有一无二的绝色,瑞阳王倒没起过旁的心思,也只拿她当小辈看,微微笑道:“难为你有这份孝心。”
薛素衣选的《长乐歌》自然不是艳俗之乐,只是她不过体态姣好,从手臂到足尖全然盛放,身子飘逸如仙人,再加上有意显露袅娜身量,难免引得好些纨绔子频频看向她的纤腰玉臂。
薛素衣心下得意,若有似无地看向卫谚,眼底秋波荡漾,似在诉着无限情意。
宴上宾客看见这一幕,难免暗自摇头。方才沈迟意拒绝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琵琶,虽说性子刚烈了些,但这份儿傲骨确实令人钦佩,但是这位薛表姑娘…身为卫谚表妹,她身份也不低了,何必干这些舞姬乐女之流才做的事儿呢?
有些认识薛素衣的,心里更是觉着她扶不上台面,薛素衣有心世子妃之位久矣,偏偏她这般行事做派,处处都像个妾。
有好事者对着卫谚起哄:“世子房中如今无妻无妾,我看这位薛姑娘就不错,世子房里正缺这么一位能歌善舞的妙人儿。”
这话其实有些轻佻了,却正中薛素衣下怀,她刚做了一个拧腰旋跨的动作,忍不住含着希冀看了卫谚一眼。
卫谚厌烦地皱了下眉,听了这话,他却下意识地看了沈迟意一眼,见她无甚反应,他才不快地撇了下嘴,冷淡道:“我只拿六娘当妹子待,这话以后不必再提,休要坏了我们的兄妹情分。”
薛素衣本来满怀期待,见他下意识去看沈迟意,她心里才‘咯噔’了声,又听他拒绝的这般干脆,她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厅内。
卫谚怎么可能对她全然无意?不,不会的!说不定他是想让自己为正妃,才不肯在这等时候轻佻应下,又或许是他受了沈迟意挑拨,才这般说。
薛素衣思绪如潮,卫谚轻弹了弹手指:“表姑娘身子不适,扶她下去歇着。”
他话音刚落,便有几个侍婢上前,扶着薛素衣下去了。
薛素衣眸光深深地看了沈迟意一眼,重重咬了咬下唇,扶着侍女的手走了。
瑞阳王一场寿宴,就让众人瞧了两回好戏,直到瑞阳王宣布宴散,大家才心满意足地各自归去。
沈迟意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想到之后有可能见到兄长,她决定信卫谚一回,遣散了左右服侍的下人,悄没声溜去了兰台。
她本来做好扑了个空,被卫谚耍着玩的准备了,没想到卫谚居然早就在兰台候着,见到她居然还嘟囔了声:“怎么来的这么晚?”
沈迟意捋了捋头发:“我在王府进出,自然没有世子方便。”她想了想:“世子这时候唤我来兰台,到底有什么事?”
这时一股冷风刮过,沈迟意站的正是风口,她身上又没有穿大氅,不由打了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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