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如月听着外头的动静,转过身看了一眼,关上了院门。
有一段时间没来了,院子没人清理,地上积攒了不少的落叶,杂草也蹿高了几厘米。
里头的屋子门锁没被动过,古如月开门进去,只觉得屋子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她提出要求,要收徒弟的话要有独立的带院子的房子,可现在自己要去京市进修,归期不定,这收徒的条件是不是该改改了?
古如月检查了下屋里的东西,哪一些可以打包放到刘家,又有哪一些东西可以送人的。
她在小院待了半个多小时,这才锁门离开,而在巷子口,周婆子阴沉沉地盯着古如月,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那边站了多久。
所有人中,就她骂古如月骂得最多,也骂得最毒,所以她的嘴巴问题也是最严重的。
古如月看了周婆子一眼,她扛着自行车换了个方向,一脚踩了上去。
背后,周婆子在后面“啊啊”地叫着追上来,试图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古如月的身上。
古如月骑着自行车,听到后面“哐当”一声,一个灰绿色的陶瓶落在地上,里头流出了不知名的液体,颜色乌黑,散发着一股恶臭。
她停下来,将自行车转了个方向,踩了两下就到了周婆子的面前,“想把这个东西砸我身上?”
古如月看了眼那个陶瓶,流出来的液体浸透了草叶子,草叶子肉眼可见地蔫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儿子还在牢里吧,看来你是很想进去陪他,要不然怎么冒险来做这事呢?”
周婆子说不出话来,伸手冲上来就要往古如月的脸上挠。
古如月手拧着车把,车头换了个方向就把周婆子给顶在了一边的墙上,“看来我们是要去公安那走一趟了。”
“你在干什么,放开我娘。”一个中年男人急忙忙地跑过来。
他一看到古如月,不自在地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哀求:“这位女同志,我娘她一时糊涂了,您就原谅她吧。”
“她现在嘴巴里都化脓了,话说不得,饭也吃不得,每天只能喝点米汤,求求您原谅她吧。”
“你求我原谅什么,你娘怎样可跟我没关系,生病了就找医生看去。”古如月把自行车往后退一点,扫了周围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指着地上的那个陶罐说,“看看这个罐子,如果我骑得慢一点,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周婆子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嘴巴一动就疼得不行,脸都扭曲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跟您道歉,我会看好我娘的。”男子说着,大手抓着周婆子的手就要把人拖走。
然而周婆子不愿意,依然啊啊啊地叫着,看着古如月的眼神满是怨毒。
“我说周婆子,你做什么针对人家姑娘。你小儿子被抓进去关了那是他活该,关人家什么事?”
平时跟周婆子有过节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小儿子正事儿不干,会进去不是很正常吗?都是你这个当娘的没教好,害了你小儿子是你自己才对。”
古如月闻言看了周婆子一眼:“你小儿子的事我没跟你家算账,你反倒跑来要害我,我觉得还是找公安评一评吧,看谁对谁错。”
她觉得周婆子这种人也就是欺软怕硬,真对上公安了,还能有那胆气?
“公安来了,公安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然后就看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穿着白色制服的中年男人进了巷子。
古如月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情况,边上围观的人就已经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这个公安看了一眼,低下头去看地上的那个陶罐,此时沾到那液体的草看着更蔫了。
“都跟去公安局走一趟。”公安站起来说道。
那中年男子就急得白了脸,想求情,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卖惨似乎已经没用了。
罗盛延骑着自行车回来,他在路上等了一会没看到古如月,就只好先回来了,结果还没到家呢,就见到巷子口那边熙熙攘攘地出来一群人,而古如月赫然在其中。
他心里不由一紧,这是怎么了?
“如月,这是怎忙回事?”
“没事,等会再说。”古如月朝他摇摇头。
不一会就到了公安局,值班的人看到来了一群人也吓了一跳,连忙出来帮忙,分开问话。
问古如月的是一个老公安,眼睛精光闪烁,任何事儿在他的眼里无所遁形。
古如月说自己很久没回小院,这次是回来拿东西的,要走的时候,周婆子堵住一边巷口,她就往另一边走,但没想到周婆子会追上来并且朝她扔东西。
而另一边,中年男子扶着周婆子,面对着公安大气都不敢喘。
他老老实实地说了情况,周婆子对古如月怨恨的缘由,然后最近周婆子及其附近的人不是嘴巴化脓就是长了大量溃疡,他们都一致认为是古如月做的。
然后他就把古如月的院墙的可怕之处形容了一遍,靠着墙壁一会就会睡着做噩梦,他们都认为古如月是个巫女,就该抓去教育整改。
周婆子抓着大儿子的手,“啊啊”地叫了两声,男子为难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周婆子气得就要抬手打人,公安哼了一声,周婆子就缩回了手。
“我了解了下当初的事情,你儿子周同树伙同一群人打算实施入室抢劫,被抓并不冤枉。你没理由去怪罪并报复人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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