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说着,想到了什么:“邮递员这几天来咱村没有啊?我家里的信差不多就是这几天到。”
每个月差不多都是这几天到的。
“这两天也没见啊,等回头见到帮你问问。”
“好。”
曲晓玲跟王杰在村子里兜了一圈,把知名的不知名的野花采了个遍,囫囵拎了一筐子回来,开始分拣。
他们采到的一种紫蓝色的小野花比较多,怕香味混杂,就把紫蓝色的小花全摘出来,小火熬了两个来小时,熬成了浓浓的香水溶液,闻着那味儿,曲晓玲勾嘴笑了。
“行了,咱把这些加进去,再加点烧碱油脂中和一下,明天就差不多了。”
王杰当然是听她的,立刻照办。
结果等第二天一早来的时候,王杰傻眼了,曲晓玲也愣住了,本该析出固体硬脂酸钠的锅里,这会儿飘着满满一锅蓝不蓝、紫不紫的跟烂棉絮似得混合液。
两人都愣住了,后面跟进来的钟琴看到这情况吓得脸色都变了:“怎、怎么会这样?”
这一锅、这一锅全废了啊。
“这不可能,昨天还好好的。”
曲晓玲像是被钟琴那一声给惊的醒过了神:“不对,这不对啊,昨天明明还好好的。”
昨天都皂化的差不多了。
王杰这会儿也有点懵,但他也还算冷静:“现在已经这样了,咱们得想法子,要不赶紧重做吧。”
好在也不是今天就要成品,还有几天时间呢。
不能让李忠富和任国昌知道他们把这锅做砸了。
这么想着,他过去就要把锅端起来,想着趁着这会儿没人,赶紧把这些处理掉:“我先把这些倒了。”
“你干什么?”
曲晓玲一把拽住他:“不许倒!”
“不许倒留着这些东西怎么跟村长和支书交代?”
“怎么不能交代了,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昨天还好好的,一晚上过去今天就变成这样了,肯定是有人陷害我们!”
曲晓玲一口咬定,当即嗷嗷起来。
江苒苒和唐悦正有说有笑的往大队部走,昨晚俩人聊的太晚,唐悦就在江苒苒家住下了。
这会儿俩人刚进大队部,就见任国昌和李忠富都到了,李小叶和苏向阳也在旁边站着,没见陆铮和李大磊。
院子中间,曲晓玲哭的泪眼婆娑:“村长,支书,你们要给我们主持公道啊,我们真的是被陷害的。”
听到这话,江苒苒还觉得新奇呢,谁会陷害她?
结果接下来,她就听曲晓玲这话有些不对劲儿了。
“我们分成了两个小组,难免也有比较竞争的意思,可昨天晚上我看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一早来了就变成这样,村长,支书……呜呜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边哭边说,苏向阳听得眉头皱的紧紧的。
江苒苒听到这话差点笑了,嘿,姑娘,你不知道怎么办就含沙射影啊?
还分了两个小组有竞争比较的意思,回头你就被人陷害了?
不等她开口,曲晓玲一抽一抽的,还从兜里把自己自己亲戚写个自己的那封信递给任国昌:“任支书,你看看,这是我省城日化厂的亲戚写给我的信,教我怎么做肥皂和香胰子,我制作的流程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旁边的王杰也跟着帮腔:“是的,我们一开始还和苏副组长讨论过,苏副组长给我们提的原料比例单子还在。”
说着,他把之前苏向阳给他们写的材料比例的那张纸掏了出来。
任国昌皱着眉接过去看了看,又看向苏向阳,苏向阳点头:“这个比例是我们一起商量出来的,绝对没问题,江苒苒他们那边制作的原料配比也是这样的。”
流程没问题,原材料比例没问题,那就是有人故意搞破坏了?
曲晓玲又哭了起来:“任支书,村长,这一定是有人眼红,看我们肥皂做得好,想陷害我们,你们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唐悦早就忍不住了,怒道:“曲晓玲,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谁陷害你?”
什么叫看他们做的好眼红陷害他们?这话值的是谁,傻子都听出来了。
“我又没说你,你着什么急啊?”曲晓玲啜泣了声。
“你是没说我,但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们分组难免竞争比较,什么叫有人看你做的好眼红,想陷害你?当着支书和村长的面,你把话说清楚,谁陷害你了,你把人指出来。”
唐悦一向看不惯曲晓玲,听她这么含沙射影的,要不是有任国昌和李忠富在,她都想上去大耳刮子搧她。
德性吧!
跟谁俩呢!
李小叶也说:“就是啊,你们做肥皂那屋你们自己锁的好好的,钥匙也在你们手里吧?谁能陷害你们啊?”
曲晓玲哭的泪雨梨花似得,也不和唐悦吵,泪眼汪汪的看着任国昌:
“任支书,我现在没有证据,我也不敢直接指认谁,但是唐悦昨天一晚上没回来,今天早上我们这组的肥皂就变成这样了,呜呜呜……支书,村长,我也是怕耽误了给供销社交货……”
任国昌和李忠富的眉头顿时皱的紧紧的。
确实,和供销社收购站交货的时间是定好的,虽然说没那么正式的签合同,但是毕竟这是第一批货,如果不能按时交,鸽了对方,那将来他们还怎么推销自己日化厂生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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