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她感觉呼吸一滞,赶紧张大嘴吸了一口气,勉强睁开了眼睛。
周围众人愣愣地看见自己二小姐忽然醒了,一时之间都忘了哭。
床边裹着紫裘的妇人最先回过神来,扑到白小雨身上,“我的儿啊,吓死娘了,我还以为你真的……真的……”说话间,又哭了起来。
周围人一看夫人哭了,立刻又跟着哭了起来,“小姐啊……啊……啊……”
白小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该摆一个悲伤的表情。
她抚着额头说,“我头疼。”一开口才知道自己嗓子疼得厉害,声音沙哑至极。
那紫裘妇人立刻止住了啼哭,“快,再去医馆把陶大夫请来。”
榻旁立着的小丫鬟立刻跑了出去。
那紫裘妇人抚着白小雨倒回榻上,“娇娇儿,先歇息,等大夫来为儿诊脉,此番过后,儿就不要再想那陈家三郎了……”说过,还仔细地打量床上的白小雨。
白小雨:我是谁,我在哪儿,娇娇儿?陈家三郎?
这是终于开启宫廷侯爵支线了吗!
第28章
那紫裘妇人看白小雨沉默不语,又怜爱地摸了摸她垂在玉枕旁的长发,“陈家三郎虽好,可是心中没有娇娇儿,实非良配。等我儿康复,我再给娇娇儿相看更好的郎君……”
白小雨想了想,先点了点头。
这难道就是我的化神之劫,是娇娇儿的情劫。
紫裘妇人对周围的人道:“我在这里等陶大夫便是,你们先下去吧。”
周围人纷纷福身告退。
“夫人,奴婢告退。”
“夫人,妾身告退。”
等到房中人散尽,紫裘妇人坐回了她的榻旁,叹了一口气,徐徐道:“娇娇儿,你这次吞金之事,周府上下知道的人里,乱嚼舌根的,都不在了,剩下的这些人都会守口如瓶。只是你爹那里,待你身体好了,还会罚你,你虽是抱养的女儿,但自小就养在我的膝下,即便婉儿找到了,你也是周家的二小姐……只是陈家三郎的事情,你爹也说了,陈家不愿意,就此作罢吧……”
白小雨被这一碗狗血镇住了,这原来还是个真假二小姐的故事。
周娇娇,应该就是周家抱养的二小姐,喜欢陈家三郎,却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还受到亲身女儿回府的双重打击,吞金了。
白小雨脑壳痛,片刻后,才哑着嗓子,缓缓地说:“娘说的这些,女儿都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恰在此时,仆从在门口报道:“夫人,陶大夫请来了!”
紫裘妇人掏出绣帕擦了擦眼角,才起身道:“快请陶大夫进来。”
仆从领着一个白须老人站到了榻边。
那白须老人说了一句:“叨扰了。”才把一张丝帕放到了白小雨手腕上,为她诊脉。
过了好一会儿,陶大夫又让她张口。
“周夫人,令千金虽已无大碍,却甚是虚弱,喉咙……还需时日将养,近日便注意饮食。老夫再写下几个安神方子,按时服用即可。”
周夫人露出个笑容,立刻道:“有劳陶大夫了。”
那陶大夫望了一眼白小雨,劝道:“二小姐吉人天相,熬过这一劫难,万不能再任性了。”
周夫人看了一眼白小雨,才答道:“娇娇儿自幼,但凡有个病痛都是陶大夫悉心照料,今日一言,乃是肺腑。”
接下来的好些天,白小雨·周娇娇的都在房中养病。
她从丫鬟口中旁敲侧击地了解到,周娇娇原是周家最受宠的小女儿,平时性格简脱,天真烂漫,却也骄纵跋扈。
周通,周娇娇的父亲,官拜三品,是朝廷中的文官。母亲周徐氏乃是正妻。
周娇娇有个哥哥,叫周衍,是府中嫡长子,近来正在考学,而真正的周家二小姐,叫周婉,上个月才回到周家与周家人团圆。
据说十七年前,周通升迁,从县衙调到京城,周家人在半路遇到劫匪,奶妈抱着女婴周婉与周家人走散。周夫人伤心欲绝,周家才从别处抱了一个女婴,周娇娇。
而此番周婉与周家团聚的渊源还得说回陈家三郎。
周府中人大多回避在白小雨面前谈及陈家三郎,可是丫鬟鹦鹉是随身丫鬟,从小就和周娇娇一起长大,心直口快:“依奴婢看,那陈家真是多管闲事……”
周娇娇吞金伤了喉咙,白小雨尚不能嗑瓜子,只能端了盅莲子羹,示意鹦鹉继续。
丫鬟鹦鹉受到白小雨的眼神鼓励,又小心地看了看关好的轩窗,“那陈家三郎近来也在考学,阂该在家诵书,可听说陈家三郎跟潘家儿郎去了林子里打猎,没射中野兔,却射中了周婉!”
果然狗血!
白小雨又听鹦鹉道:“那陈家三郎就把周婉带回家中休养,陈夫人素来与夫人交好,见到周婉便惊道,这个女儿长得与周夫人真真相像,打听了府中旧人才知道,原来周家丢过一个女儿,也是十七岁,才把夫人请了去……”
鹦鹉是周娇娇的丫鬟自然不喜欢周婉,“那周婉见了夫人说起自己的身世,竟是当年奶妈从劫匪处逃走后,拼着最后一口气把她托给了当地的一间农户,却也来不及说起这身世。可是周婉,每每见到夫人和老爷都要垂泪,虽是可怜,可奴婢见她平日在府里怎么不哭呢!还有陈家三郎,周婉每次见到,也要红了眼眶,答谢救命之恩,奴婢看啊,那陈家三郎就是被周婉所惑,才要毁了与小姐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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