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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们照着老道士留下来的秘籍练了二十多年都没有练出什么门道,可他们女儿只花了两小时不到的时间就琢磨透了啊。
    能生出天才,这也是一种本事啊!
    “除了这些,难道就没有别的影响吗?还是修佛和修道有什么区别?”
    夫妇俩还执着于五弊三缺这件事上。
    “没有。”
    淳明摇了摇头,“师傅说了,只要行好事,存善心,不要牵扯过多因果,不要沾染业障就好。”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
    “师傅说过,道门五弊三缺是因为他们过多泄露天机,但是可以通过功德弥补。”
    玄门中人给人看相算命,测卜风水,其实都是泄露天机,如果滥用这个超于常人的能力,天道自然要从他身上找补回来。
    这也是为什么以前的算命大师很多都是瞎子或是鳏夫的原因。
    “积攒功德吗?”
    夫妇俩又开始担心了,他们以前骗了那么多人,是不是也间接损了女儿的德运。
    俩人头一次觉得,藏在卧室房梁上盒子里的金条有些烫手了。
    ******
    “惠玲,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这身上是这么回事?不小心掉河里了吗?”
    严晟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勉强哄地他妈安静了一些,又熬了一锅软烂的鸡肉粥,给他妈喂了小半碗,一天快过去了,他都没找到机会给那个人打电话。
    原本听到妻子开门的声音,他正准备把妈交给她照看,自己出门打个电话,可当他看到狼狈的妻子后,立马紧张起来,担心妻子是不是出事了。
    蒋惠玲并没有理睬他,原本失魂落魄的人在透过北屋半开的房门看到屋内的老太太后,顿时面露凶光,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扯住对方的头发就要把她往外拖。
    严晟完全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第57章 全家当神棍的日子19
    “惠玲你发什么疯, 这是咱妈。”
    回过神来的严晟冲过去想要把妻子拉开, 可是现在的蒋惠玲已经彻底疯魔了,严晟一个大男人, 居然还有些拉不开自己的妻子。
    “嘶拉——”
    他又加大了力气,这下是把蒋惠玲扯开了, 可同时也从徐妮儿头上扯下一大块头皮。
    蒋惠玲因为惯性的缘故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严晟这会儿也顾不上她了, 紧张地跑到老太太身边,查看她的伤口。
    “呕——”
    只一眼,严晟捂着嘴冲到了垃圾桶边上, 开始狂吐起来。
    那块被撕扯掉的皮肤底下不是黄色的脂肪或是鲜红的血液,而是一条条嚅动着的水蛭和蛆虫。
    密密麻麻的, 恶心极了。
    严晟整个人懵掉了,为什么他妈头皮底下会是这样的东西。
    不过终究还是小心占了上风, 在将胃里的胃酸都吐干净后, 严晟只用衣摆草草擦了擦手和嘴巴, 又小心翼翼地朝老太太靠近。
    他的身子还是紧张的发麻, 不断思考着那些水蛭和蛆虫会不会从她妈身体里掉落下来。
    谁知道等他做足心理准备靠近后, 原本看到过的画面消失了,此时映入眼帘的就是普通血肉模糊的创口。
    严晟揉了揉眼睛, 再三确定刚刚可能是他看错了。
    “妈, 你没事吧,疼不疼?”
    严晟觉得这一切古怪极了,他咽了咽口水, 走到老太太身边想要把她扶起来,送她去医院处理伤口。
    “疼,小晟,妈疼啊。”
    徐妮儿麻木地喊着疼。
    “你哪有令令当初那么疼呢,她被你这个亲奶奶活生生用针扎死了,她还不会说话,只能用哭闹诉说自己的委屈,徐妮儿,你的良心呢,那可是你嫡亲的孙女啊!”
    蒋惠玲奔溃地喊道,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句“妈妈,我疼!”
    她的令令,她的宝贝,竟然是被自己的亲奶奶害死的,这些年,她还那么尊敬这个害死了自己女儿的毒妇,把她当成亲妈看待,蒋惠玲真的恨不得掐死心盲眼盲的自己。
    “令令……”
    严晟的表情有些恍惚,他们夫妻俩多久没有提起这个名字了,早夭的女儿好像成了他们生活中的一个禁忌,不敢提起,因为一旦想起来,就是一箩筐的眼泪。
    严晟书桌最底下的一个抽屉里还压着一张照片,那是令令刚满月的时候,他们一家四口人的合照,她妈抱着令令坐在最中间,他和妻子站在老人身后,一家人的笑容是那么灿烂和谐。
    每当令令生辰死忌,他都会忍不住拿出来看一眼,摸摸照片里女孩儿的小脸蛋。
    这两年,妻子接连落了两胎,有时候严晟也会想,是不是令令不想看到别的孩子叫他们爸爸妈妈,抑或是她在地底下孤单,把这些没出世的弟弟妹妹都叫下去陪她了。
    每当这样想的时候,对于妻子落胎的悲痛就能少一些。
    他已经不在意自己还能不能成为爸爸了,他只是有些痛惜,在令令去世的时候还只会喊妈妈,却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
    他幻想过无数次,令令喊爸爸会是什么样子,她的声音应该是细细软软的,等到她再大一些,声音应该会变得响亮清甜,生气又活泼。
    可是,令令没了,没人会喊他爸爸了……
    严晟闭上眼,自从他成为县长秘书后,他已经很少这样情绪外露了,即便是面对妻子和母亲,他也不想露出脆弱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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