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再度传来小贩的叫卖声的时候,香奴发现自己居然落泪了。马车停下来了,申屠啸打开了车门,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申屠啸浑身僵硬,“怎么哭了?”他实在难掩心中的惊惶。
香奴好不可怜的抽了抽鼻子,“奴家没事儿,只是高兴,只是高兴……”
“好香香,求你别哭了,你这一哭,我……”申屠啸想问天了,他一个不怕刀山火海的大将军最怕的就是香奴掉的金豆子,看到香奴哭他就想煽自己,他就手足无措。
“奴家真的是高兴,非常非常高兴。”香奴认真的保证。
“终归是我把香香弄哭的,不然,你揍我吧!”申屠啸急着想要让他停止哭泣,想到的方法简单又粗暴。
“奴家打大将军做什么?”香奴破涕为笑,只觉得申屠啸着急的样子很有趣味。
“打了会高兴。”像他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进行操演,让兵将一个一个过来接受他的检核,大概打个百八十个人以后,他心情就好了。
“噗嗤。”香奴忍不住笑出声,随后很不好意思的半遮着脸,眸子微微往上抬,有些湿润,这是香奴头一次这样直勾勾地望着他,申屠啸几乎可以从她的眸子里面找到他自己的倒映。
申屠啸一张俊脸红到了耳根,让一旁的黄遮看得一阵心惊,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战场上的杀神吗?不如说是情窦初开的傻小子吧!
察觉到了黄遮的目光,申屠啸横过去一眼,那一眼饱含杀意,让黄遮缩了缩脖子,不过跟了申屠啸那么多年,黄遮也知道他就是刀子口、豆腐心、砂锅似的拳头。
“大将军,小姑娘正看着你哪!”黄遮就赌申屠啸不会在香奴面前揍他。
“黄遮,去给姑娘排芙蓉斋的花鸟风月。”申屠啸确实不会在香奴面前动粗,可是整治黄遮的方法可不止肉体上的。
那芙蓉斋排队的多半是富户官家小姐的小婢子,他黄遮一个军装大爷在混迹在里头,简直是臊死了。
黄遮心中叫苦不迭,但又不敢违背申屠啸的命令,只得灰溜溜的走了,申屠啸望着黄遮的背影,心中盘算着等回到别院,便要让他去刷恭桶!
申屠啸的注意力马上回到了香奴身上,那张修罗般的表情立刻变得如春风般和煦。
香奴当然把他的川剧变脸都瞧在眼底了,她掩着唇轻轻地笑了。
“笑了便好,咱们走吧。”申屠啸伸出了手,香奴略略思索了一下,便搭着他的手臂下了车,车子马上被车伕赶走了,在驻车处并不能停留太久。
“我对扬州并不熟悉,香香能给我带路吗?”申屠啸温和的眸光停留在香奴身上,就像一到和煦的光。
香奴虽然总是想要和申屠啸保持距离,可是申屠啸给她一种神奇的感受,那感受让她心中温暖,却也有些感伤。
她总觉得申屠啸对她异常珍爱,仿佛透过她,在疼爱另外一个人似的。虽然他不该有所奢求,但这种感受让她心中密密麻麻的刺着。
将军:不然香香你揍我好了!(显示为兴奋)
香奴:这个人真的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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