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抱着兔子下了车,一路上众人打量的猜测的目光不断聚集在他身上。
印忆柳本来雄心壮志,无论如何一定要护靳炀周全,可是忽然觉得自己小肚子开始痛了起来,她用短手手捂住小肚子,感觉自己想拉粑粑了。
她在靳炀的怀里不停挣扎,一下从他的怀里跳到地上,靳炀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皱着眉握紧了轮椅的把手。
难道小兔想出来就是因为它要走了?
印忆柳回头看了一眼靳炀,又折了回去,用爪爪拍了拍他的鞋面,示意他安心,自己不会走丢的,解决完就回去找他。
靳炀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微皱着的眉松开,道:“不要乱跑。”
她连忙点点头,一蹦一跳的跑进了不远的花坛里。
靳炀虽然担心印忆柳的安全,但是他转念一想,小兔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照顾自己,又展现出超强的武力和智力,不会吃亏。
印忆柳万分尴尬地在花坛里的土堆里解决了生理问题,学着自己之前养的猫咪用jiojio把土埋了上去,抖了抖尾巴准备从花丛里钻出去。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有人的声音。
“我看见那只兔子跑进这边的花坛里了。”听声音是一个男人,声音有点像公鸭嗓。
“咱们杀了不会引出什么麻烦吧?我看那个男人可不像什么好惹的……”
公鸭嗓冷笑一声,声音再次响起:“一个坐轮椅的瘸子,不过是虚张声势!老张,你多久没吃过肉了,不说你了,你不想想你儿子?”
老张被这话劝的犹豫了,自己的儿子才六岁,被养的娇惯了挑食,世道变了以后他们能吃上东西就算不错了。可是孩子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嘴巴叼的毛病,短短几天瘦了一圈,精神头也不好,每天嚷嚷着想吃肉。
他一咬牙,道:“不管了,先抓到再说!”
公鸭嗓笑了一下,继续道:“你看这边我看那边,别让它跑了,咱们等那个男的走了再杀,他发现不了。再说了,谁让他自己不看好,让兔子到处乱跑,就算发现了他一个瘸子能拿咱们怎么办?”
印忆柳正听着,头顶的枝叶就被人扫了一把,她脑袋一地往里缩了缩,明白这两人是看到她跑进花坛想抓她加餐呢!
两人分别站在花坛两侧,无论怎样她肯定都会发现的,她从草丛的缝隙中看到了外头的两个男人,公鸭嗓看着有四十岁左右,长得贼眉鼠眼,另一个被喊为老张的长得倒是敦实。
她想起刚刚公鸭嗓教唆老张的话,想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爪子稍微肉垫子里露出一个尖尖,静静地伏下身子。
头上的草丛被公鸭嗓一把扫开,他看到了藏在花坛里的白兔子,欣喜道:“老张,找着了!”
他正要开口提醒老张不要让印忆柳跑了,眼前一道白影猛地跃起,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狠狠划拉了一下,疼的他惨叫出声,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
印忆柳一击得手,跳到地上飞快的往世纪广场的大厅里跑,靳炀还在那里等着他,里头都是虎视眈眈的男女主一行人,她可不能让靳炀被欺负了去!
至于公鸭嗓,她下手要不了他的命,但是也能让他大吃苦头,谁让他想杀了自己吃肉呢!
老张也顾不得跑了的兔子,连忙凑到公鸭嗓那边,看着他疼的扭曲的脸把捂着脖子的手掰开,露出了三深一浅的红痕。
伤口很细,但是也挺深,淙淙的血丝从他的脖子处往外渗,看起来很惨烈。
那兔子肯定也是变异兽,只是外形太有欺骗性了,谁知道爪子那么锋利速度那么快!
老张叹了口气,看着不停呼痛的公鸭嗓,心里明白他只能自认倒霉了。
尽管印忆柳的速度已经极尽的快了,可是依然很打眼,广场上的人借着还算幽暗的月光看到一只白团子飞速的略过他们,往广场里跑去。
有一个因为肚子饿怎么也睡不着的小姑娘看到了印忆柳,瞪大眼睛指着她道:“麻麻,有小兔子!”
抱着她的妇人抬头看了一眼,除了乌压压休息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兔子。她把女儿探出去的小脑袋压了回去,“睡觉,哪有什么兔子。”
“就有就有!我要小兔子呜呜!!”
印忆柳还不知道因为自己惹哭了一个小姑娘,她个子小速度又快,很快就到了广场的大厅。
门口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抱着胸口守着,她放缓了速度,有柔软的脚垫几乎没有一点声响,从守门军人的腿边钻了进去。
大厅里并没有开灯,因为供电已经停了,房梁上拴着一个功率很大的矿洞用的手电筒,以手电筒为中心把大厅中间方圆十多米的地方照亮。
印忆柳躲在黑暗里,这才发现这里的进化人并不少,约莫有二三十个的样子,此时气氛有些僵硬。
她的视线落在了光暗的交界处,在手电筒的光找不到的地方,墙上趴着一只巨大的生物。她的双眼即使是在夜里也能看清周围,所以一眼就看到了,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
那是一只蜥蜴,体型超过了一米长,猛地看去就像一个少年趴在墙上,身上的皮肤在夜里是一种发黑的浓绿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凸起和疙瘩,看着有些恶心。
印忆柳有一瞬间的紧张,但是紧接着她就发现,那蜥蜴的脸有些看着有些古怪,甚至还有一种僵硬的神情,她猜测这并不是一只真正的变异兽,应当是一个异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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