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了扭脖子,在考虑是直接回身结果了身后的余孽,还是和她玩一玩儿。
就在这时,一道很温柔的女声在他的身后响起,那声音有些颤抖,甚至带着些哭腔,顿时让男人金色的眼眸猛地巨颤。
“饿了么,姐姐给你面包吃好不好?”
他猛地回头,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敲击着他的胸膛。
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这人身高不对,声音不对,没有兔耳朵,可是他就是觉得这个女人是那个他想都不敢想起的人。
当蹲在男孩儿身边那个遮面的女人慢慢地看向他,用那双泛红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他终于感觉到了疼,那是这两年来肉体上再大的伤害也感觉不到的疼痛,就像是有人生生撕裂了他停泊的心脏。
他想一把去掀开那人的遮面,可是他不敢。
他害怕自己看到不是后会失望发狂。
杀戮时疯狂肆意的堕落者杀手也有紧张害怕到眼前眩晕的一刻。
男孩儿得了一大块甜面包欣喜若狂,不停地感激着这个忽然出现的神仙姐姐,拆开包装大口吃着。
他很敏锐地用眼神在两个奇怪的人之前看了又看,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奇奇怪怪,又不太像仇人。
蹲在跟前的神仙姐姐眼泪不停的流在遮面里,他不好意思吃了,想安慰一下这个姐姐,就见她忽然站起身子。
印忆柳的手都在哆嗦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见到了自己想了两年的人,满心只有委屈,就像是又回到了娇软时期的自己,一看到靳炀就想流眼泪。
她伸手把自己的遮面取了下来,猜测自己满脸泪水的模样一定很丑,可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冲着已经呆滞的靳炀弯了弯杏眼,哑声道:
“是我啊金大腿,我回来了。”
第127章 我好疼,我装的
“我去太刺激了!”潇潇躲在墙角之后, 睁大眼睛看着前方幽静的十字巷子跟前,自家队长和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遥遥相望。
紧接着那人一把将自家队长死死地拦在怀里,从她这个角度看不见两人的脸, 猛地看去就像是在忘情接吻,登时令她激动的手舞足蹈,恨不得立刻上前去瞧瞧这男人长什么模样。
印忆柳的心还在“咚咚”跳, 一抹烧人的红晕从脸颊烧到了脖颈, 莹白的肤色变得通红一片。
她能感觉靳炀有力的臂膀死死地扣着自己的腰杆, 把头埋在自己的颈窝, 阵阵温热而沉重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上, 像一片撩人的火。
她从来都没有和成年男性这么亲密过, 话都不会说了, 尤其揽在自己腰杆上的还是靳炀,她不由得就想到了自己压抑在心底的心思。
不是幻境,也不是做梦。
面前怀里的是真真切切的印忆柳,是他心心念念的兔兔。
靳炀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就像沙漠中濒死的人被浇了一盆甘泉, 像深陷泥沼时忽然闯入了光明。
他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想撒手了,想把兔兔就这么困在自己的眼前。
看到印忆柳微红的脸和脖颈一幅手足无措的模样,靳炀深深吸气, 浅笑着道:“回来就好。”
他不能太过心急, 这么长时间兔兔究竟在哪里, 当时又是怎么回事他需要慢慢了解。
既然兔子回窝了,就不能让她被吓跑了。
印忆柳觉得靳炀笑着的眼睛里就像是一滩深深地水, 又温柔又神情, 自己马上就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和自己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 虽然勾着唇角看着自己, 可是却让她心脏一直窒着,就像是被盯上了一般。她晃晃脑袋,觉得自己是昏了头,下一秒眼前那张苍白笑着的脸忽然冷了片刻。
“有人。”
靳炀被对着巷子口,但他依然能听到风吹草动,而印忆柳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是潇潇那个小丫头激动的捂着嘴冲着自己挤眉弄眼。
她忍着心里的羞意往后退了一步,从靳炀炙热的臂弯里退了出来,轻声道:“不是敌人,是我这一路上的队友。”
队友?
靳炀温柔的笑容不变,可眸色却冷了些,藏在袍子里的手掌也不由得攥紧了。
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兔兔结识了新的伙伴和队友,他永远补不回这么长时间的空窗期,认识到这一点后他心中又起了烦躁。
他承认,他嫉妒那些和印忆柳同生共死的队友了。
兔兔会不会有了比自己更重要的人,会不会有了喜欢的人,靳炀不敢想,因为他怕真的有了,自己会控制不住发狂的心。
这两年他什么都经历过,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了。
他变得偏执隐私,根本就不像现在表现出来的,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是因为印忆柳喜欢这样的他,装出来的。
他虽然笑着,可是心里却满是阴暗的想法,想把兔兔揉进自己的血肉;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慌张害怕,怕印忆柳再次消失,怕她身边有让自己的失控的人。
这样的自己拿什么去靠近眼前这个眼睛亮亮的、会脸红会弯起眉眼的女人。
好在印忆柳现在又是欣喜又是羞涩,根本就没注意到靳炀的复杂神情,她刚刚被紧紧的抱了几下,身前的衣襟上沾着的都是血迹,顿时把她吓坏了。
想到来时一路上看到的断壁残垣和满地的堕落者尸体,她意识到靳炀受了重伤了,一把撩开了靳炀的斗篷,果然看到了他上半身的衣物几乎被撕破,血肉模糊的伤口裸露在外,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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