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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廷敬迷惑脸:这还是那个在朝中结党钻营,徇私舞弊的奸相吗?
    纳兰明珠不在,索额图就成这个鬼样子了?!
    索相党羽则更加有意思,他们一听索额图的口风,竟然也一窝蜂的开始支持起陈廷敬起来。
    原先在朝中清流文臣孤军奋战的局面突然多了一群“队友”,本还有些可推测的局势顿时就混乱起来。
    胤礽在私底下对索额图说:“三老爷要在保全自身的情况下,帮助陈廷敬,并按照原先的计划去繁求简,将身边的下属之中逐渐剔除歪瓜裂枣,只留下精英。哦不过,若陈廷敬弹劾三老爷,您也需要反击,别让他欺负到您的头上吃了亏。”
    因为陈廷敬谁都弹劾,只问对错,不问阵营,而一旦他弹劾了索额图的心腹,索额图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索额图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一会儿帮陈廷敬说话,一会儿又批判陈廷敬,待火烧到索额图自己身上。他又下手去打压陈廷敬,打压完了再扶他一把,拍拍他的肩告诉他:小老弟,我还是你的好队友。
    这索额图不是来帮陈廷敬的,他是来当“搅屎棍”的啊!
    局势原先还在帝王掌控之中,却因为这“搅屎棍”变得扑朔迷离,令人看不懂起来。
    陈廷敬自己也纳闷:索额图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帮他呢?
    陈廷敬:罢了,不管如何,我手里的这一份名单必须要由我亲自送到皇上手中,绝不能出现意外。
    他下朝后,请奏单独与帝王见面,提出有重要启奏,需要与康熙当面说。
    若他呈递这份名单上去,不是自己亲自交给帝王,总觉得会出现差错。
    陈廷敬小心翼翼地将这份名单藏于袖中,跟随着太监匆匆从乾清门往里走,走在半道上,他只觉得面前的引路太监隐隐有些不对劲。
    其他引路太监都是低头看地,小心谨慎,唯独这太监总偷看自己,视线屡次瞥过他的衣袖。
    陈廷敬的余光扫过周围侍卫,稍稍放心一些: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人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对我动手。
    他正警惕着,只见前方有一人迎面走来。
    面前的引路太监僵了僵,心虚地低下头,忙鞠躬弯腰对那人道:“见过指挥使。”
    那指挥使轻轻地“嗯”了一声,陈廷敬刚要望去,只觉得一阵凉风袭来,吹起了他的胡子迷了眼。
    待他轻轻挥手摆弄,那被太监称呼为指挥使的人已经走远了,而他都没有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容。
    陈廷敬心下大骇,条件反射去摸自己藏好的名单,触摸到了袖中册子,这才心下稍安。
    说时迟那是快,身边的太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了他,陈廷敬防不胜防,直觉得袖中一空,顿时怒斥出身:“你做什么?!来人啊!”
    他听见了前方传来熟悉的严厉之声。
    “皇上御前,岂容你喧哗无礼!”
    陈廷敬抬头看去,只见勒德洪正利于前,身旁跟着两侍卫,身侧皆佩戴着剑。
    “陈大人,”勒德洪扯开一抹讥讽的笑容:“小太监不小心冲撞了你,要算账不如等之后再说,可别让皇上等你。”
    勒德洪的眼神如刀剑般锐利,那冰冷看他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陈廷敬心头拔凉:难道我袖中的名单是他买通太监拿走的?!
    他竟已经只手遮天,胆大包天到在乾清宫外偷袭于他,欺上瞒下的本事可真是手眼通天了。
    周围的其他侍卫呢?!
    附近的宫女,太监呢?
    许是猜测到他心中所想,勒德洪轻笑一声,那笑容意味深长。
    没多久,被支开的侍卫从远处回来,递给勒德洪一块玉佩:“王爷,找到您的玉佩了。”
    “其他人呢?”
    勒德洪淡淡道。
    “被指挥使叫走了,说是太子殿下的鹅跑到了乾清宫,要大伙儿帮忙抓鹅去。”
    勒德洪哈哈笑了起来,胸膛起伏间,脸上似有得意之色。
    值守侍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催促他们:“乾清宫中的太监已经在宫殿外等候多时了。”
    勒德洪摆摆手:“陈大人,请吧?”
    陈廷敬僵硬了背脊,冷汗哗哗地从后脑勺滴了下来。
    没有人证,即使他开口告诉皇上自己在来时被一个太监撞到,偷走了名单,皇上都不会相信。
    太子在此时调走御前侍卫,是否代表着,太子与勒德洪也有合作关系?!
    那么索额图的帮助,对他而言将是催命符。
    陈廷敬闭上眼,待到达康熙御前,正巧见到太子与大皇子。
    因地位不如勒德洪,陈廷敬的拜见被安排在了勒德洪之后,二人分开见帝王,说了什么,也唯有帝王与两位皇子知晓。
    勒德洪回去后,接过了下属递交来“名单”:“这名单竟有一本书那么厚,也难怪陈廷敬小心藏着唯恐被人发现,其中牵扯多少,还不知道要连累多少人呢!”
    他轻笑着,得意着,将那“名单”翻看查看,只见其中第一页正以粗壮的一列字写着“科学养猪之母猪的产后护理”几个大字。
    勒德洪的笑容顷刻间凝固在了唇边,他不可置信地将那本册子翻来覆去地看,从如何给母猪接生,到防止母猪抑郁全都浏览而过,喃喃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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