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不过才两个月的日子,原本温柔乖巧的女儿竟然把妹妹按在地上掐,规训她还学会顶嘴,他气得差点要窒息了。
“去你娘灵前跪着,何时知道错了再出来!”
……
马车轮压在石板路上,辘辘地响着。
司清湖从难过的回忆中抽离出来,脸别到一边,低着头偷偷抹了抹泪。
旁边的萧桐心情颇为畅快,她掀开了车窗帘子,望着窗外道:“这个李渝我早就瞧她不顺眼了,你今天揍她一顿,我也痛快多了!”
坐在后面的灵儿看到了司清湖抹泪,赶紧关心道:“小姐,你怎么了?”
萧桐闻声看向司清湖,发现她鼻子和眼睛都红红的,扶着她的肩头,安慰道:“你怎么了,咱们把李渝揍了一顿,应该高兴。”
司清湖抬头看着萧桐,感动得泪光熠熠:“四郎,你怎么这么好,明明是我打人,你还帮着我?”
萧桐笑了笑,温柔道:“我们什么关系,不帮你难道我还帮李渝呀!”
我们什么关系。
司清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都跳漏了两拍,羞赧得脸颊微烫,望着萧桐甜甜一笑,然后双手环过她的腰,伏进了她怀里。
“你真好。”
突如其来的撒娇,把萧桐怔住了,双手僵在司清湖背后,尴尬地笑了笑。
所以这是和司清湖做朋友的福利吗?
萧桐不再犹豫,放胆回抱着司清湖,拍着她的背好声安慰着。
怀中的人香香软软,她被撩拨得浑身酥痒难耐,忍不住咽口水,要不是她尚存理智,真的想把脸埋进她的脖颈里亲一口。
她忽然觉得这不是福利,而是折磨!她上辈子、这辈子喜欢的都是女人,可不可以别这样撩她!
后面的灵儿羞得没眼看了,识趣地低着头,双手掩面。
这样的情景,以后怕会越来越多。
萧四郎就萧四郎吧,没关系了,小姐开心就好!
马车很快回到东角楼街,行人密集的繁华之地,车速也慢了下来。萧桐把司清湖哄住后,放开她,把她那边的车帘掀起,好让她透透气舒缓一下。
“你现在可是许多小娘子眼中帅气的花木兰,哭鼻子可不好了。”
司清湖道:“胡说,哪有什么小娘子!”
话音刚落,马车外传来女子好奇的声音,“咦,这不是司清湖吗?”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送客人出来,抬头就从轩窗看到司清湖的侧脸,忍不住对身边的姊妹道。
两个姊妹看到后,激动起来,“真的,是司清湖!”
刹那间,街边楼阁的青楼女子、经营商铺的女子、在路上逛街的贵女闻风而起,纷纷看向了那辆朱色马车。
“是司清湖!”
“官人!”
“官人……”
青楼女子站在二层楼阁,摇着手中的丝巾,目光追随着马车,疯狂喊着“官人!”
街上的女子们像饿虎扑食般,追向那辆朱色的豪华马车,整条街乱成了一锅粥。
她们争先恐后涌到司清湖那边的轩窗,纷纷向司清湖递丝巾。
“官人,第一次与你如此相近,你好漂亮呀!”
“官人,奴家名春桃,丝巾为信,记得来待月楼找我!”
“我叫冯小玉,爹是礼部侍郎,官人回头到府上玩!”
换作是一帮男子,司清湖早已漠然地放下帘子,让车夫快马加鞭了。面对这一帮女子,看到她们如此热情,她不忍放下车帘,以免伤了她们芳心。
她尴尬不知所措地微笑着,犹豫了片刻,心情复杂地接了第一条丝巾。
现代女生看到攻气十足的女星叫老公,这宋朝的女子就喊官人。
想到这点,萧桐早已捂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真是毫无人性!
只有灵儿凑到车窗旁帮忙收丝巾。
马车渐行渐远,司清湖也收了所有女子递过来的丝巾,总算平息了一场混乱。
那一堆丝巾,足足上白条。
司清湖第一次被女子追着喊“官人”,脸羞得比朱色车盖还红。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萧桐,“就知道笑,你到底做了什么?”
萧桐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捂着赤赤发疼的肚子道:“我没有。她们都是看花木太帅才如此疯狂的!”
《花木兰》上演不到一个月就收获了汴京女子如此热烈的反响,不做姬圈小姐姐真的是浪费资源。
趁着这时机,萧桐认真地把想将司清湖打造成姬圈天菜的想法与司清湖商量。
具体操作是,在小报上把她宣传打造成像花木兰一样的俊俏小官人形象,以此吸引汴京众多女子追捧。
司清湖听萧桐的描述,这形象与自己本人性情天差地别,也着实难以接受刻意去讨人喜欢。她蹙着眉道:“要不还是顺其自然吧,若是这样做,不就是骗人吗?”
果然。萧桐就知道她不能接受。
让一个方才还在自己怀里撒娇的人装俊俏小官人,确实难为她了。
这个时代的娱乐圈,还没有打造人设这种手段,在他们眼里,人设与本身不符,原则上就是骗人!
既然司清湖说到顺其自然,那便说明她不排斥女子自发地把她与花木兰形象联系在一起,不介意被女子追捧。
萧桐觉得这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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