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颜注意到施傅兴的走神,顺着目光看过去:“夫君认识?”
施傅兴点头,因着上次衙门被坑的事情,他和瘦子也算结了梁子。
没有多说。
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处蹴鞠场,里面的年轻人你追我赶,争先恐后,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意气风发,朝气蓬勃。
一颗小小的蹴鞠,在脚上玩出百般花样,看着看着,都能让人露出舒心的笑容。
当今天子好蹴鞠,底下的百姓自然效仿,导致蹴鞠风靡全国,甚至每年各地都会举办几场蹴鞠比赛,赢得魁首者便有机会上京给天子表演。
邬颜的学生时代,也曾和朋友去球场给帅哥加油,然而落到古代,这里的小娘子们可就没有这般大胆了。
此刻球场上,有一些在初春的季节,踢得满头大汗的年轻人,干脆脱掉衣衫,只着下服,.赤.着.的上身露出遒.劲的肌.肉。
邬颜感兴趣地往那儿瞧了几眼,别说,常年在蹴鞠场上运动的人,身材都挺不错的。
“哼,莽夫。”
旁边传来施傅兴的不屑,袖子在空气中甩动,带起气流。
邬颜挑眉,这就莽夫了?可是这些莽夫的身材都比他要好啊。
而且不会稍微运动就累得.喘.息,也不会因为身体原因让她担心后面的考试。
说起来,这段时间邬颜并非未尝试拉着施傅兴运动,但对方一概采取不配合的态度,甚至指责邬颜做的动作不雅。
天知道,那只是最基础的广播体操好不好?
施傅兴嘴上喋喋不休,大概是在其中看到几位穿着县学学子的衣裳,这个时间点不在县学反而在蹴鞠场,不用想就知道是逃学。
邬颜听的好笑,她故意道:“虽然逃学不对,但看起来还是算赏心悦目。”
“都是莽撞之人,有何可观商?!”施傅兴不满邬颜往一堆男人那儿看,拉住对方的衣袖,“快些回去,我要看书。”
这会儿倒是要看书了。
邬颜对肥皂的赌注隐隐有了些想法,此刻顺由施傅兴的拉扯:“既然夫君想看书,那便回去吧。”
闻言,施傅兴拔腿便走。
可惜他想走,被他“骂”了半天的蹴鞠球却不让他走。
仿佛成精似的,那球不知怎的就从场中脱离轨迹,朝着施傅兴的方向砸来。
“你们两个!快躲开——”
噌——
千钧一刻,落后一步的邬颜及时拉了施傅兴一把,挟裹着冷风的蹴鞠从少年人的胳膊擦过,刺啦,留下痕迹。
不远处,地上的土被蹴鞠砸的四处纷飞。
施傅兴脚步僵在原地,额头出了一身冷汗,后知后觉察觉到刚才有多么危险。
“夫君没事吧?!”邬颜担忧地问
少年人摇摇头,还未开口,那边的球场上就跑过来一人,“唉唉唉,你们怎么走路的!”
来人人高马大,刚才的球便是他踢得,此刻还在气喘吁吁,“下次走路,你们得用眼睛看看周边……这次就算了,把蹴鞠还给我!”
邬颜听了这话忍不住皱眉:“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的过错,居然还要怪行人不看路?”
那人啧了一声,将目光移向邬颜,本想骂人,待看到邬颜长相的时候愣了愣,突然转头朝球场喊:“小三爷,追求你的那个女人又来了!”
施傅兴:?
邬颜:“……”
小三爷?
熟悉的名字在看到来人模样的时候,女人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上次逃学被自己撞见的学子吗?
小三爷见邬颜“偷偷”跑来看自己打球,脸上不耐烦,实际心里颇为得意:“你怎么又来了,小爷忙着踢蹴鞠,没时间搭理你,还有,小爷家风严厉,你和我是没有可能的!”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自然而然忽略了站在女人身边的施傅兴。
邬颜:“……”
她明明扎着妇人头,这孩子是瞎了吗?
“公子怕是误会了……”
“误会什么?哼,小爷知道你情不自禁想要接触我,但身为女儿家还是应该矜持……”
眼看旁边的施傅兴目光越来越奇怪,邬颜头疼地赶紧叫停。
“等一下。”
“呵呵。”小三爷得意地看向邬颜,“怎么?不好意思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娘说女儿家就要敢于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抱歉,”这下邬颜终于忍不住打断他,“公子怕是误会了,妾身只是和夫君经过此处,不幸被你们的蹴鞠打到而已。”
“何况,妾身并不认识公子您,还请公子不要败坏妾身的名声。”
小三爷瞪着眼,不愿意相信:“可以上次明明跟着我……”
邬颜木着脸:“哦,那次啊。”
眼底露出了然的神情,语气平淡,毫不留情打破小孩的美梦:“实话不相瞒,那条路是妾身回家的路,看到几位和妾身同行,妾身还以为是拐卖女人的人牙子呢。”
小三爷:“……”
什么鬼?!他这副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人牙子啊!人牙子有他长的玉树临风?!有他长的风流倜傥嘛!!
一场闹剧,谁能想到会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小三爷似乎感觉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恼羞成怒地拍了一巴掌叫自己过来的人:“废物,踢蹴鞠还踢出场,想进小爷的队还是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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