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 邬颜产生了心疼的感觉。
他没有戳破她的遗忘,而是选择将错就错,将此事揭过去。
邬颜咬住下唇,嫣红的嘴唇变成白色的痕迹,抬眸望着施傅兴的背影,男人的脊背挺拔如同松竹,这一刻,莫名笼罩了一层白霜。
方才,邬颜给自己找了无数的理由,比如古代没有台历,她每天过得混混沌沌,不知今夕何夕;又或者她忙着做纸鸢,分不出心神去想其他事情。
然而现在,邬颜突然觉得那些都不是理由。
她跟着进了房间,房门掩上,邬颜走近了些,懊恼道:“夫君…我……”
施傅兴转过身,伸出手指按在她的唇上:“不用说了,为夫并不在意。”
只是一个生辰而已,忘了便忘了,他何必像小孩子似的扭扭捏捏。
虽然遗憾总是有的,但想到颜娘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他已经满足了。
施傅兴低头亲了亲邬颜:“我记得你说过,蛋糕在你们那儿,是生辰必须吃的食物,虽然没有长寿面,但蛋糕为夫却是亲口尝过,很好吃,谢谢你颜娘。”
“真的吗?”邬颜声音充满了悔意,“可是夫君很想吃面吧,你们不是都讲究生辰吃面吗?”
施傅兴心中叹气,捧着她的脸抬起来:“你现在应该叫我公子,本公子告诉你,比起吃面,我更想吃你。”
男人声音沙哑,仿佛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欲.望,他不想看到她露出这幅表情,那会让他心里不舒服。
邬颜脸噌的就红了,他们贴的近,她感受到对方的确.情.动,轻声哼了哼,便仰着头,迎接对方势如破竹的亲吻。
第二天,施傅兴是被香味吸引醒的。
他睁开眼,旁边的人已经不在,男人愣了愣,从床上坐起来,一眼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热气腾腾的面条。
施傅兴怔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单手撑着额头,低低笑出声。
他的颜娘,怎么这么好呢……
陆家。
陆南蓉被陆母没有理由地关了那么多天,心情郁闷地快要长蘑菇,前几天拜托檀云给邬颜递了一封信,却没有得到答复,邬姐姐不会讨厌自己了啊?
也是,任谁好心上门拜访却被主人家退了拜帖也不会开心。都怪母亲,若不是爹爹最近去南山山院拜访谢老,他肯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爹爹还是很欣赏施傅兴那个穷书生的。
“小姐,钱公子送来的小玩意。”
檀云从院子外进来,手上提着一个蒙着黑布的笼子。
这已经是这段时间以来,钱廊送来的第十八件礼物,陆南蓉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现在理所当然,甚至还有一点点好奇,想要看看这次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快点拿过来让我看看。”陆南蓉一改无聊的状态,从躺椅上直起身子,打开黑布,底下是一金色的鸟笼,笼子里,关着一只五颜六色的鹦鹉。
“小姐好,小姐好。”
“天啊!”陆南蓉没想到这只鹦鹉会说话,惊喜道,“你还会说什么啊?”
“小姐好,小姐好。”
“看来钱廊只教给你这一句话。”见状,陆南蓉没忍住笑出声,她接过檀云手中的吃食逗鸟,一边问,“这次也是小厮送来的?”
“不是的小姐,钱公子也来了,正在前面拜见夫人。”
陆父不在,他一外男不能多待,出于礼貌拜见一下未来的岳母,之后再离开。
听到丫鬟的话,陆南蓉手一抖,喂鸟的食物便掉到了地上,笼子里鹦鹉没有吃到,气得扑棱扑棱飞,“她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本少爷看她总是闷在家里,也不出来玩,会不会闷坏身子啊。”
鹦鹉声音又尖又利,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关心人的话,陆南蓉愣了愣,在檀云调笑的目光里,忽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羞得脸都红了。
这个钱廊!
她恨不得立刻堵住鹦鹉的嘴,只觉得脸都丢尽了,同时心里隐隐有个想法,原来,钱廊送来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是怕自己在家里闷吗……?
想到什么,陆南蓉红着脸:“檀云,帮我给钱公子递个消息。”
檀云瞪大眼睛:“小姐,你要做什么?”
“他不是嫌我在家闷着吗?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带我出去玩呀。”
檀云:“……”
“怎么,连你家小姐的话都不听了?”陆南蓉佯装生气。
檀云慌乱摇头,再不敢,也拿着陆南蓉写的小纸条,偷偷溜出院子。
……
几日后,会试出案。
报喜的喜官来来返返五次客栈。
报喜的顺序是从后往前,前四次都比较快,不愧是京城最好的客栈,一会儿的功夫,出现了四个贡士,几人激动之余,开始互相结交,聊着聊着,最后已经聊到了宴会上面。
“往年会试结束,都有学子组织宴会,不论是上榜还是落榜,大家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总归是一种缘分。”
“今年不知是谁举办?”
“呵呵,不论是谁举办,反正在下是要去的,结交一份人脉,以后做事方便。”
其他几位纷纷附和。
角落里,邬颜听见几人的话,心中好笑。
如果点头之交也叫人脉,那被托付的人也才惨了吧。
“颜娘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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