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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扮的越粗鄙不堪,她们母女便越不会把她看在眼里,说不定心情一好也懒得为难她这个“可怜之人”了。
    沈葭斜眸看了眼一旁衣冠楚楚的袁来春,又忍不住怒从心来。这个男人,月娘为他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为了生孩子差一点儿就没命了。他却想一边抱得美人,一边抢了她放在心坎儿上的儿子,坐享齐人之福,倒真是不怕遭报应的!
    袁玮哭得更厉害了,嗓子都跟着有些沙哑,哭上一会儿便难受的不断咳嗽着,眼泪鼻涕流得到处都是。沈菀很是嫌弃地瞪了他一眼:“果真是乡下来的,没有一点儿娇养,乳娘快把他抱下去,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她这边抱怨着,却不知立在一旁的袁来春渐渐握紧了拳头,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阿玮毕竟是他的骨肉,她若在乎自己,好歹也该给他些颜面才是!
    沈葭将袁来春的表情看在眼里,突然勾了勾唇:“看来宝宁郡主是瞧不上乡下的人了?”
    沈菀瞪她一眼:“乡下之人全都粗鄙不堪,毫无教养可言,给本郡主提鞋都不配!”她这话明显是在说沈葭的。
    袁来春脸色越发阴沉起来,只觉得胸中一股闷气堵得他心中难受。自从娶了这位千金大小姐,他每日里宠着纵着,生怕哪里不对惹了这位祖宗。长此以往,心里早就憋了股子气,如今又听她一口一个乡下之人没教养,越发气的肝火旺盛。
    他咬了咬牙,突然道:“阿玮许是饿了,小婿下去瞧瞧他。”他说完头也不回地便要出去。
    沈菀听他要看孩子,气的赶忙上去拉住他的胳膊:“怎么,不过哭喊两声你就心疼了?你家里有妻室瞒着我的事儿咱们还没算账呢,这会子有了儿子竟然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怎么,如今得了皇上赏识,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是吗?袁来春,你若敢负我,父王一句话便能将你赶出朝堂!”
    “菀儿!”楚王妃厉声呵斥一句。她这女儿还真是被她骄纵坏了,拿这些去拴住一个男人又如何能够长久?
    沈菀一听连母亲都这般训斥自己,一时间越发委屈了,眼眶渐渐发红,似是要哭出声儿来。
    这下子,楚王妃顿时心软了。自幼娇宠着的宝贝疙瘩,又那里舍得她有一点儿的不顺心?一时间便把这些账全算在了沈葭的身上。
    她突然站起身来,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沈葭厉声道:“你当日抗旨逃婚本就是大逆不道的大罪,如今我们王府虽说脱了险,但你曾经做过的事却决不能轻饶。至于如何罚你,待我仔细斟酌以后再做定夺。”
    她说着对着外面的人吩咐:“来人,将二小姐幽禁在偏院,派人严加看守,若是逃跑了你们一个个的就准备着让家人料理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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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葭又被关在了偏院里,院门外有楚王妃的人紧紧地盯着,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天气本就寒冷,这荒废许久的偏院到了晚上更是显得格外阴森荒凉,冷风透过破旧的窗子吹进来,似能将人给冻透了。屋子里不时传来老鼠的吱吱声,沈葭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她胆子小,而且最怕老鼠,在这深不见底的黑夜里,她绝望地坐在屋门口,再不敢往那屋子里进。真个人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好容易哄睡的女儿,心中苦闷。
    不知道,她要怎么样才能熬过这难捱的夜晚。更不知道,她还要在这样的破地方待上多久。
    她想着想着,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有些想哭。
    “小葭……”
    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沈葭险些以为出现了幻觉,待看到那两个多月来日思夜想的人儿时,终究是没忍住落下泪来。
    她迅速起身跑过去,眼里噙着泪水:“远山哥,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侯远山疼惜地帮她擦掉眼泪:“对不起,让你和安安受委屈了。”
    沈葭摇了摇头,不委屈,她现在一点儿都不觉得委屈。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他是她的福星才是。
    侯远山警戒地看了看四周,对着沈葭道:“这四周都有楚王妃的人把守,咱们还是先离开再说吧。”他说着主动接过了沈葭怀里的女儿,“抱紧我,我带你们出去。”
    第87章
    侯远山和沈葭一起回到客栈, 沈葭这才知道原来侯远山已经在镐京城待了多日, 不由觉得诧异。
    “我猜想你可能是被楚王府的人带走,于是快马加鞭的前去追赶,连赶了三日三夜都未发现你和安安的身影, 这才想到你们该是走了水路,我便仍旧走陆路赶在你们前面到达京城。这些日子我每晚都会去楚王府打探,不过还好总算给我等到了。”
    侯远山说着从床榻的里侧取来了一件桃粉色绣着叠枝芙蓉堆花的锦绣夹袄来,那夹袄做工精细,一看便是上品:“这是我前些日子在铺子里看到时买的, 想着等你和安安过来天气已经很冷了, 王府里的人只怕也不会为你们置备。”
    沈葭拿着那夹袄鼻子有些泛酸, 在这个世上会这么关心她的人便只有她的远山哥了。
    说话的功夫店小二已经命人准备了热水,沈葭在屏风后面沐浴, 侯远山则是一边躺在榻上哄着侯宁睡觉,一边同沈葭隔着屏风说话。
    “我这一出来,明日一早必然被楚王妃发觉, 想必到时王府里就会严加戒备,我们若是想把阿玮也救出来只怕没那么容易。”沈葭用葫芦瓢往那光洁白嫩的香肩上倒着热水, 眉心闪现一抹愁容。她还记得那孩子哇哇大哭的可怜模样, 王府里只怕没人会真的心疼他。就连那缺了心肝儿的袁来春, 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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