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看傻子一样看她:国奖明天能发下来吗?那得学年末!我指着奖学金改善生活早就饿死了,把时间浪费在做班长上等一年后那几千块钱,我还不如明天去洗盘子呢。
而且你都说伊美贤收了蔡芸的礼,我出来横插一脚把她们的事搅黄了,当班委又有什么用?伊美贤不得恨死我?
祝子瑜不甘心:班委的保研的几率可比我们高多了,还有到国外的交流资格,你就这样放弃了?
还国外呢。夏夏虚弱地说。
她肚子咕得叫了一声,捂住胃部趴在桌上:午饭都没吃,饿死了。
谢淮叫她过来坐,只是为了用张画恐吓她一下,幼稚程度堪比幼儿园小朋友。
夏夏觉得他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话放得比谁都狠,却也从来没拿出实际行动整治她。
一日夫妻百日恩,给她半日夫妻的面子这种话他都说得出来。
谢淮又趴在桌上睡过去了,夏夏出神地看着他的后脑。
他头发毛绒绒的,沐浴在午后金黄的阳光下,泛着浅浅的蜜糖色。
夏夏不由地想,谢淮这人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
看他在校园里摆地摊卖东西一副很缺钱的样子,可他说话做事的气质又全然不像缺钱。夏夏见惯了贫穷,真正的穷人可不是谢淮这样。
她想事情想得出神,谢淮忽然转了个身脸翻过来看着她。
她和谢淮都趴在桌上,脸与脸贴得极近。谢淮鼻息温热,洋洋洒在她脸上,吹得她眼睫毛痒痒的,他刚吃过糖,呼吸中带着股甜甜的薄荷味。
他眸子漆黑如点墨,眼角自然上挑,带着两分恣意的味道。
夏夏一直都知道谢淮帅,可离得这么近了,才发现那不仅是帅,更是一道漩涡,稍不留神就被吸进去了。
夏夏偷看他被撞破,脸瞬间尴尬得红了。
除了平嘉澎,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靠这么近,脸颊红意蔓延上耳尖,不用看也能感觉到一阵烫。
她做贼心虚,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谢淮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用不着捂,换谁来脸都得红成你这样。
夏夏嘴硬:没有红,你看错了。
这不是你的错,明白吗?谢淮屏蔽她的话,只怪淮哥太帅,能抵挡住我魅力的女人还没出生呢。
夏夏:
那你可是太他妈自恋了,她想。
*
开完班会,邢鑫把谢淮和夏夏留了下来。
昨天校规考试只有你们两个不及格,伊老师让我开完班会留你们补考,你俩坐开一点,别离太近。
夏夏怔住:今天补考?我还没有准备。
你暑假就该准备好了。邢鑫摊手,伊老师定了今天补考,我也没办法。
试卷还是见都没见过的题目。
夏夏多年学霸习惯使然,见不得卷子有空白,哪怕一题不会也要胡编乱造。
她侧头看谢淮,他虽然嘴上对补考没有异议,脸上纠结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谢淮卷面上一个字没写,眉头蹙成一团舒展不开,眼睛时不时朝夏夏的方向瞄。
邢鑫出去上厕所,他拿起卷子坐到夏夏身边。
借我抄抄。夏夏的卷子连蒙带猜写满了字,谢淮眼睛亮了。
夏夏怕他抄了不及格又找她麻烦,连忙捂住:你别抄,我写得不对。
她这一行为在谢淮眼里就像中学时不借他作业抄的学习委员,明明做得全对却说自己一个不会。
谢淮全然忘了她昨天那宛如智障的四十八分,在他眼里卷子写得满就和全对无异。
我真不会
把手拿开。谢淮挑眉,别让我说第二次。
谢淮前脚抄完落笔回到座位,邢鑫后脚回来收了卷子。
谢淮看夏夏蔫头耷脑的样子,用笔敲她脑袋:你噘什么嘴?
夏夏不情不愿地说:没噘嘴。
谢淮不满意了,端起胳膊。
他背靠教室的窗户,定定看着她:给淮哥抄几个填空题委屈成这样?我还一堆账没跟你算呢。
夏夏心想,让你别抄你非要抄,过几天账上再加一笔,半日夫妻的面子也阻止不了你打我了。
她想着,肚子咕得又叫了一声,她按了按胃部,打算去食堂吃点东西。
谢淮叫住她:先别走,跟我出去一趟。
夏夏警觉:去做什么?
谢淮:别废话,去就行了。
夏夏说:那不行,我也不是谁都跟着走的,你谋财害命怎么办?
以她和谢淮的恩怨,说谢淮出门就会找个没人的空地把她挖坑埋了她也相信,无缘无故的谢淮要带她出门,她想想就觉得奇怪。
她心平气和地说:谢淮,那场考试真的是个意外,我不是有心害你,你要信我。
别带我走好吗?
谢淮懒得和她啰嗦,抓着她的书包带朝外走。
夏夏凄惨地叫:谢淮!淮哥!壮士!猛男!你干嘛呀你,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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