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是想说长姐跟那魏哥哥的事儿吗?”
玉玲:“……”
“魏……哥哥?你不都叫他魏叔叔的嘛?”
玉竹嘿嘿一笑,道:“自然是长姐让我这样叫的。”
听了小妹这话,玉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长姐跟魏平早就好上了,就连小妹都知道!
“长姐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儿,居然还瞒着我。”
以前小妹还小的时候,长姐可是什么都跟自己商量的。现在,好像都不爱跟自己讲心里话了,玉玲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玉竹连忙解释道:“不是长姐不想跟你说,只是她觉得现在还早,都谈不上婚嫁。”
十六,可不算早,村里十六的姑娘都已经嫁人了。
不过玉玲很快反应过来,长姐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为着她的事儿么,她一日不能恢复女儿身,长姐便提着心,连自己的婚事也要压着。
唉……
她自小就见多了村子里没有男人的人家是如何受人欺负,逃荒路上也见了不少,不然也不会在路上就装扮成男人。
若是早知道,分到的是这样一个好地方,能吃饱能赚钱,当日她就不会把自己的性别改成男的了。
现如今是骑虎难下,还带累了长姐。
愁啊……
玉竹察觉到二姐情绪有些不太好,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想想长姐的事儿,突然觉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要娘家够强大,手里有银钱,那就有底气。自己只要在长姐出嫁前,多为家里想些挣钱的法子就行了,实在不必操心那么多。
想通了事儿,玉竹这才开始犯困起来。
隔天等她醒来的时候,二姐已经收拾好跟着陶二叔他们出门给村里人砌灶台去了。
灶台这东西,当真是谁用谁知道。
陶二婶家的院子里,天天都有村民去参观她家的新灶台,一个个看了就想上手,上手了就想给家里也砌一个。
不是没有那偷偷自己在家砌的的,但他们没有玉竹弄的模型做点拨,摸不清灶里头的构造,砌出来的灶只是外表相似,里头根本一塌糊涂。
不是特别费柴火,就是烟出不去,砌了跟没砌一样。
所以后来还是都找了陶二叔,听二姐说,订了要做的人家都排到两个月后去了。
这还只是本村要砌的,等过年的时候,回娘家的,走亲戚的一串门儿,要砌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当然,这灶台并没特别难的技术,若是有那脑袋瓜灵活的舍得拆了自家的灶台去琢磨琢磨,说不定也能研究出来。
到时候,能砌灶台的人就多了。
但那时候,陶二叔应该已经打出了名声,人家一想到砌灶台就会想到他。总之,单子是不愁的。
玉竹不担心这个,她现在愁的是该弄个什么做长姐的生辰礼物。
这是她来到这里后,陪长姐过的第一个生辰,意义非常,当然不能草草了事。
买的话,还要找长姐要钱,不好不好。她想来想去,也只能亲手做点东西,才能显得心意。
至于做什么,一时还真没头绪。
手工方面,她最拿手的就要数织毛衣了。一件成人毛衣,两天就能织好,各种花纹,开衫套头夹克,背心长裙围巾,通通不在话下。
奈何这里没有毛线,她总不能拿着几根麻去织,又不好看,也不保暖。
这会儿长姐已经和陶婶婶趁着退潮去撬海蛎去了,玉竹一个人琢磨着礼物的事儿连早饭都忘了吃就出了门。
她想着还是去海边儿转转,毕竟大海藏着的宝贝实在太多了。先前她跟长姐捡了珊瑚回来,后头又捡了龙涎香。一次比一次值钱。
说不定这回去海边,又叫她捡着什么宝贝呢。
结果……
当然是叫她失望了,毕竟也不是谁都能时时走大运。
作为帮手跟着一起出来寻货的二毛见玉竹放弃了,便立刻拖着自己的小陶罐去了撬海蛎的地方。
再有小半时辰就要开始涨潮了,她得抓紧时间再撬点海蛎。
没人陪的玉竹就这么毫无头绪的沿着岸边走啊走,不自觉的又走到了捡珊瑚的地方。
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却有着数不清的贝壳……
对呀!贝壳!
贝壳能做的饰品可多可多了。
虽然目前没什么工具材料去做那些复杂精致的东西,但最起码她可以做简单的手串和项链。
长姐都快十六了,身上却素净的很,头发都是用做衣服剩下的碎布头绑的,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有。二姐就更不用说了,成天在外头弄得灰扑扑的生怕叫人发现是个姑娘。
玉竹看着满地的贝壳终于有了头绪。立刻蹲下来在贝壳里翻找起自己想要的类型。
不过今天出来的晚,又白瞎了很多时间,所以她才挑了五六颗,潮水便已经开始往上涨了。
反正长姐的生辰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也不是太急,等明日退潮再来捡就是。潮水涨的极快,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玉竹收拾好贝壳,跑到撬海蛎的地方叫走了二毛。
之后的五六天里,玉竹只要一退潮便泡在了那片有超多贝壳的海滩上。挑挑拣拣了一陶罐的贝壳。
这些她都是瞒着两个姐姐的。
二姐白天几乎不在家,长姐也只顾着撬海蛎熬蚝油,谁也没心思管她。玉竹在院子里找了个角落,偷偷的磨着自己带回来的那罐贝壳,大半月的,竟没一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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