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考了满分,我带你去吃火锅!
徐晚星一下子欢呼起来,我要吃小龙坎!
别说小龙坎了,大龙坎我都带你去吃!老徐放下狠话。
父女俩又聊了几句,老徐哎哟一声:好了好了,我生意来了,你好好休息去,明天好好考啊!
通话结束。
徐晚星把被子裹严实了些,刚抬头看星星呢,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笑。
诶嘿?
她猛地一扭头,就看见隔壁的露天阳台上,学霸也拎了罐可乐,懒洋洋倚在栏杆上看着他。
徐晚星:干嘛偷听我讲电话!
你嗓门儿那么大,我想不听见都难。
徐晚星翻了个白眼,怎么,你也睡不着,大晚上出来吹冷风?
话刚说完,她看见他手里还拿了个白花花的东西,定睛一看
嘿,你抽烟?!
乔野顿了顿,说:没事干,抽一支。
吸烟有害健康!
他低声一笑,啧,你这会儿讲话很像师爷。
徐晚星眯眼:你这会儿讲话还很像我呢。
从前的乔野才不会叫老师的外号呢,师爷是她给起的爱称,没想到他也叫上了。
乔野扬了扬手里的烟盒:就一支。
那你抽,我回屋了。徐晚星拉长了脸,我才不吸二手烟。
她拎着可乐、抱起零食,还没起身,就听见乔野的妥协,OK,您坐,我不抽了。
她斜眼看他:别啊,你抽你的,你这不闲着没事儿干吗?
乔野把烟盒往他那玻璃圆几上一扔,轻飘飘看她一眼:这不有你陪我讲相声吗?
谁要陪你讲相声?她再来一个白眼,却坐踏实了,下一秒,从桌上捡了袋薯片扔过去,吃这个呗,比抽烟好多了。
乔野精准地接住了薯片,瞄了眼:我不爱吃这个味。
我也不爱吃。徐晚星理直气壮,不然丢给你干嘛?
乔野笑出了声。
可以,这很徐晚星。
没事干的星夜,两人隔着点距离,在各自的阳台上吹冷风,如乔野所说,讲相声似的打发时间。
她坐着,他站着。
她胡乱往嘴里塞着零食,他拎着罐冰可乐闲闲地看着她,自有思量。
直到徐晚星天花乱坠从物理竞赛扯到了李佳远,又从罗学明聊到了学校外面的奶茶店时,乔野才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对了,李佳远说的那人,谁啊?
啊?徐晚星一愣。
却见乔野下巴朝她手臂上一努,给你留了道疤的那个。
徐晚星脸色一沉,恶狠狠地说:是个人渣!
她是个没城府的人,素来有什么说什么,也藏不住事。哪怕藏得住,也不在自己人面前藏。
是的,乔野现在已经被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
徐晚星就跟吐槽似的,把和李奕辞的过节一股脑吐了出来。
就因为他,我被记了大过,老徐差点没把我打死。说起来还心有余悸,越忌惮,越讨厌李奕辞这个人,她怏怏地说,其实师爷也帮我跟校长求过情,说明过情况,可由于之前打过几次架,刘校说我有前科,不记大过没法敲打。
大过乔野淡淡地说,问题也不算大,高二表现良好,高三是可以撤销记录的,不会影响到之后的什么。
尤其是,若要走特长生这条路,不能受这种记录的影响。
徐晚星并不知道他想得比她要远很多,只撇撇嘴,说:刘校还说了,要是我再打架,就不只是记过这么简单了。
乔野一顿:开除?
她没精打采点了点头,所以上回我学聪明了,替春鸣出头也没在学校里动手。反正校外的事情,只要不闹出大动静,学校里也不怎么管。
乔野眉头一皱:替人出头是好事,但总是这么蛮干,只会连累自己。
徐晚星不服气: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把人拎来讲一堆大道理?
你可以告诉老师,让成年人来解
呵呵,得了吧您。老师有用的话,春鸣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挨打?徐晚星犹自愤怒,你是不知道那群人有多过分,明明跟他们屁关系也没有,就因为春鸣与众不同,他们就人身攻击,还他妈动手动脚!
可你想过没有,如果再动手,真被开除了,一时之气是解了,你的前途还要不要?乔野一针见血。
徐晚星噎了噎,最后只说了句气话:要是做人什么时候都瞻前顾后,一切都为自身利益考虑,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乔野看着她,平静地说:那要是做人任何时候都意气用事,只考虑一时爽快,那家人和老师的期望又有什么意义?
徐晚星张了张嘴,脑子里再一次响起罗学明在走廊上和张永东说的那些话。她知道乔野说的是对的,他总是这样理智,总是这样一针见血,甚至,他时常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毛头小孩,从未长大,不懂理智思考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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