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的人多了不少,外间乱哄哄的,锦林闻到了汗臭味,似乎是一群人刚运动过。
哎,轻点放轻点放。
痛痛痛痛!按冰袋能不能温柔点!
怎么不能忍痛你强行上场干什么,一听到女生加油魂都没了。
混蛋你说什么!
你脚扭得有点厉害,下午就在这里休息吧,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
哇,学生会长这么关心人!瞧瞧你们几个,再瞧瞧人家会长,我都替你们羞愧。
你难道不喜欢小学妹改喜欢会长了?
锦林听到那群人叽叽喳喳聊天,其中一道声音清朗又柔和,带着几分熟悉,加上有人说学生会长,她当下就认出了盛安星在外边。
她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动,就是不想让这群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但是事与愿违,只听那一直咋咋呼呼的声音开始招呼其他人坐下:都坐都坐,别杵在这里,床位这么多,会长大大说要请吃饭呢,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着饭来。
姜秋池你以为医务室是你家啊!
就当是我家呗,快来坐啊,哎,里面这床怎么拉着帘子,把光都挡住了。
锦林听到了脚步声轻快地朝她走来,她只来得及把脑袋往被子里缩,床帘便被猛得拉开了。
姜秋池只看到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双漂亮的眼睛,眼白没有一点杂质,瞳仁在阳光下是浅棕色的,像琉璃一样,眼神带着几分被发现的不情愿和警惕。他愣住了,对视片刻后,默不作声地帘子拉了回去。
其他人还自顾自聊天,没有发现异常,姜秋池远离锦林的床位后,却开始赶人。
没事就散了吧,别待医务室了,这边挺闷的。
你在说什么啊,不是要等着会长订的饭吗。
你就知道吃,隔壁房间更大,去隔壁吃,我待这边不舒服。
卧槽你有毛病啊。
对我就是有哮喘。
盛安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去隔壁吧,这边确实有点挤了,秋池你扶着点高鸿。
一群人呼呼啦啦往外走,锦林松了口气,没有被盛安星看到让她压力减轻了许多,她不想让盛安星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或许是因为他和陆肖铭是朋友,也可能是不希望更多的传闻给双方带来困扰。
当人声都消失后,锦林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外套,又背着书包,准备去食堂吃饭。
然而打开门,却发现先前那个名为姜秋池的男生正站在门外,看到她时脸颊甚至慢慢红了起来。
抱歉啊,刚刚打扰到你休息了。男生说。
锦林说:没事,我本来就准备走了。
姜秋池脸更红了,他大脑高速思考着如何进行下一个话题,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憋了许久才小声说出一个句自我介绍:我是高三D班的姜秋池。
知道了。锦林点点头,便转过身离开了医务室,只留下姜秋池呆呆地站在原地。
锦林吃完午饭就找了个隐蔽的草坪躺着晒了会儿太阳,快到上课才拖拖拉拉去教室。
第一节课是吴宪永的数学,她的教科书被陆肖铭拿走了事实上那是吴宪永自己编写的书,特别针对MAAT sub的数学部分,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她还得自己想法子再弄来一本。
锦林到了教室时上课铃声已经响了起来,只有靠门的最后一排有空座,她坐了下来,看到左前方离她很远的舒望频频回头,想跟她打招呼,表情似乎很是忧虑。
锦林朝舒望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吴宪永正在发第一节课随堂测验的试卷,按照学号一个一个交上去领,他脸色阴沉,虽然没骂人,鼻子却里常发出轻哼,把被叫到学号的人惊得一个哆嗦。
锦林学号靠中,不一会儿她就被叫到了,吴宪永难得和颜悦色,甚至挤出了一点笑容。
考得不错,下次不要迟到。
锦林接过卷子,应了一声,回到座位才把试卷展开,看到卷面上的分数是100,附加题30拿到了15分,因为最后几道是空着的没来得及写完,其他做出来的题没有任何错误。
试卷发完后,吴宪永道:你们大多数人基础都一塌糊涂,整天就知道不务正业,要是以为自己家里有几个钱就能什么都能得到,那我劝你们早点退课,钱买不到天赋和努力,我这门不可能有任何放水,不想期末得个F就给我好好打起精神来!
说着一巴掌狠狠排在讲台上,所有人都被那声响一震,刻意挺直了腰板。
训完话,吴宪永又道:试卷上的题我不会上课讲,你们自己问同学,或者下课来找我,我的办公室在文思楼402,你们可以随时来提问,我会很乐意给大家答疑解难。但也别以为这些题考完就过了,下次的测验我会不定期放入这次考试题目的变种题,你们最好抽出时间把自己错误的地方好好好弄明白。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大多数同学脸上都露出了痛苦不堪的表情。
吴宪永说:现在开始上课,复习上节课的内容,谁能告诉我函数几大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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