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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与愿违,或许是盛安星还记得他们昨日在医务室见过,他顿住了脚步,停在她身前。
    喂。
    锦林假装没有听到,闷头向前走,然而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这才放弃装死的想法,抬起头,面带疑惑和惊讶地看着他,但是这样的伪装并不高明,盛安星几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虚。
    你怎么在这里?
    他眉头紧锁,表情毫无笑意,锦林这才发现,似乎他从开始也就是昨日见面时,就从没有她笑过,表情一直是上一次从未见过的严肃。
    锦林莫名觉得他此时的脸同噩梦里对着自己说恶心的表情重合了起来。
    什么意思?锦林确实不明白他话语中的含义。
    盛安星换了一种说法:你来体育馆做什么?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缓慢温和,然而抓着她的手劲却很大,甚至将她捏痛了。
    锦林皱着眉道:我找东西。
    话音刚落,便听到之前拜托帮忙的男生已经走到了旁边,他对着体育馆管理员说:就是她,她学生卡丢在这附近了!
    锦林觉得昨天缠绕自己一个早上的头痛又重新席卷而来,她向盛安星哂笑一声:真的是找东西,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盛安星的视线越过她,看向了后方的几人,他的手在不知不觉间松开。
    管理员显然认识他,和颜悦色地笑着:落了什么吗?
    盛安星点点头:刚刚走得太急,手机没拿。
    锦林往旁边挪了挪,企图让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在众人眼前,却还是被管理员注意到了,他对不久前才见过的女孩还有印象,面露惊讶道:你不是刚刚那个在壁球馆里的学生吗,学生证是不是丢在那里了?
    盛安星如带利刃的视线立即重新转向了锦林。
    锦林已经被那句壁球馆惊得心底一沉,只祈祷着盛安星千万不要发现什么异常。在他们做出反应之前,她后退了一步:或许是丢在别的地方了,我再出去找找。
    说完便不顾他们的反应,朝门外走去。
    站住。
    盛安星的声音自后方响起,仿佛催命的魔咒,锦林不仅没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简直跟跑起来没什么两样。
    盛安星不顾旁边学生和管理员惊异的目光,他迈开长腿,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他的速度很快,加上伸直了手臂,猛地一下就捞到了锦林,只是抓住的是她的书包。
    而锦林还在一个劲往前冲,两个相反作用力下,书包拉链忽然崩了,只听哗啦一声,书本和笔袋掉了一地。
    锦林不得不停了下来,蹲下身子捡着散落的东西。
    盛安星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他也弯下腰,帮着锦林收拾:抱歉,我不是有意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锦林抬起头,见他手里正抓着那个英语笔记本,笔记本最后几页因为她长时间的摩挲并且翻到那个位置,自然而然有了痕迹,轻轻一翻开便摊开在那一页。
    盛安星看到了她胡乱的涂鸦,以及两个明显的红圈,圈在今天和舒望被关在卫生间的那日。
    你别乱动!锦林一把抢过笔记本,用力塞进书包,她的脸色苍白,心脏跳动得剧烈。
    盛安星帮她收好了余下的书本,锦林以为他没注意到被圈起日期的涵义,在接过他递来的东西后,她还说了声谢谢。
    紧接着便听到盛安星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跟踪我?
    锦林将拉链坏掉的书包抱在怀中,慢慢站了起来,她脑子乱糟糟的,不停想着他发现了什么,然而盛安星安静地看着她,在等着她的回复,虽然没有继续逼问,眼神却是冰冷的。
    她难以揣测他此刻所想。
    你误会了。锦林无法具体解释什么,只能这样苍白反驳,不知道什么给你造成了错觉,但加上这次,我们见过的两次都是碰巧。
    是吗。盛安星勾了勾嘴角,像是讥诮的笑,但是转瞬即逝,让人以为是错觉。
    锦林说:随便你信不信。说完抱着书包离开了,这一次他没有拦她。
    盛安星讨厌她,这个认知慢慢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从模糊到清晰,她不断回忆着刚刚他的样子,便越发笃定。
    锦林控制不住又想起了不久前的夜晚,他在月光下的笑容。于是更为清楚地意识到,所有发生过的事,都只有她一人记得。他们曾经建立的良好关系,都随着时间的回溯一并消失了,盛安星什么都不知道。
    但奇怪的是,或许是那个如阴翳般笼罩着她的噩梦一直在为此刻做着铺垫,她并不是特别难过,似乎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
    锦林确认了舒望去了医务室处理身上的擦伤。
    或许是锦林的干涉,让盛安星提前很久将舒望放了出来,舒望的情绪并没有崩溃,而盛安星则是因为忘了带手机重返了体育馆,所以舒望最后是独自前去了医务室。
    她很快就回了教室,没有发现站在角落里的锦林。
    锦林抱着破损的书包,走进病房,校医见了她,对昨日的事有些印象,还问了一句:烧没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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