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祖母绿石本来在冕兰就产量稀缺,实际上发现红色绿柱石的矿区在全球也不过三个,其中之一就位于冕兰境内,还是产量最大的那个,因此它也被看作国石,被镶在国王的王冠和权杖上。
此时这条即使对他来说也价值不菲的坠链就这么安静地躺在礼盒中,丝毫没有被佩戴过的痕迹,而盒子也明显是一副被打开后又重新包好的模样。
陆肖铭眯起了眼睛,将坠链丢了回去,当视线转向另一边的时候,他怔住了。
一把弹|簧|刀正躺在抽屉最里面的角落里。
那是一把十分锋利的弹|簧|刀,刀刃材料是s30v钢,覆着黑色的涂层,刀柄两面是防滑槽,侧面是按钮,只要一推,刀片便会以极快的速度弹出。
陆肖铭一下子就回想起那天晚上,那个灰衣人从天而降,砸晕了偷袭自己的人,并顺手拿走了落在地上的弹|簧|刀。
弹|簧|刀在市面上并不能买到毕竟是武器的一种,而锦林房间里出现的这把总能说明什么。
他只是直觉这把刀和记忆中刀有些相似,虽然记忆会模糊,留在刀上的印记却总能查出。
陆肖铭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在顾洋进来之前,将弹|簧|刀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没找到衣服。顾洋进门便说,大概那天我真的看错了,锦林穿的是别的衣服。
陆肖铭淡淡的嗯了一声: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不再坐一会儿吗?
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陆肖铭正色道。
顾洋本来想一起,却又被他拒绝了:我得去处理一下私事。
陆肖铭并未打算赶回自己的生日宴,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有关□□的信息,无论是指纹还是血液残留的DNA信息,只要和关在拘留所的那几人做比对,所有结果都会出来。
陆肖铭在宴会半路失踪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作一场重要宴会的主角撂挑子跑路了,说出去都是荒唐的事。
陆冰打他电话不接,从门卫那里得到了他私自开车出去的消息,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而四处寻人的客人也都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公爵府。
一片混乱中,盛安星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他没有去跟着其他人一起寻人,对于那些心思各异的搭讪,他甚至都懒得应付。
远处的盛彦禾正在和那位年轻的女伴聊天,盛安星见到那两人,便转身走出了大门,在厅外的长廊上驻足。此时雨势小了些,依然绵密不绝,仿佛他粘稠沉闷的心情。
盛安星缓缓吐了口气,拿起手机给自己叫了车。
目的地是同在南区的九川音乐厅,公爵府在更南边,依傍着筑丘和应谷河,这附近聚集着冕兰的贵族和财阀的宅邸,间隔范围极广,很可能一公里才能遇到一间宅子。
公爵府离音乐厅只有三公里,车子抵达的时候,音乐厅附近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却还有一小部分人在这里徘徊,毕竟附近有许多高级餐厅和酒店,他们渴望引起评委或乐团成员的注意,或者被哪家古典音乐唱片公司的经纪人看中。
盛安星私自出来并没有同其他人说,自然也没有带伞,他冒着雨,站到了音乐厅的屋檐下,或许是形容有些狼狈,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你也是参加比赛的?旁边一个男生跟他搭话,上下打量他这一身微湿的正装。
盛安星摇了摇头:我有认识的人来参加。
那你才到?男生惊讶道,比赛都快结束两个小时了。
我应该早点来的。
盛安星看着手机通讯录界面,他说完这句,便拨通了锦林的电话。
拨号音响了许久才被接通。
我来晚了,你在哪里?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还在音乐厅附近吗?
然而对面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响起的却不是锦林的声音。
我是谢煜。谢煜在那头说。
盛安星望着近在咫尺的雨幕,脑子空了一瞬,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在谢煜也没有挂断电话。许久之后,盛安星的喉咙才能发出声音:她在你那里?
是的,你不用担心她。
让锦林接电话。他平缓了呼吸,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常感。
然而谢煜并没有如他愿:她晚上喝多了酒,已经很累了,不方便接听。
盛安星好似再也听不下去,连礼貌性的道别都没有,直接结束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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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煜盯着手机上那个短暂的通话记录,盛安星的名字在上面十分醒目,却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怎么了?魏承锐在打牌间隙凑过来问。
没什么,谢煜平静地说,然后长按住那则通话记录,将其从手机上删除了。
他把手机放回原处,下一刻锦林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的脚步还有些虚浮,摇晃地走到沙发旁,几乎是要摔到上面。
谢煜托住了她的腰,锦林顺势坐了下来,拿起了一瓶放在茶几上的酒。
谢煜盯着她,没有说话,更未阻止她继续喝酒。
我手机呢?锦林轻飘飘道,她已经喝得半醉,但越醉话越少,只是发呆或者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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