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她涨红了脸。
盛安星整个身体压了下来,紧贴她的身子,他的脸埋在她颈间,用力嗅着,仿佛沉迷于汲取她的气息:周沛嘉不会来了。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锦林无力地尝试将话题引向正轨:那、那又怎样
她不会打扰我们,他一说话,嘴唇就会时不时触碰到她的脖子,仿佛随时能咬下去,晚上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锦林感觉自己浑身力气都流失了,在她抓着他的手指有稍许松动的时候,盛安星开始了动作,掌心沿着她的腰侧缓缓滑动摩擦。
锦林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了奇怪的声响,细微且绵长,简直不像她的声音。
她猛地将盛安星掀开,自己也差点从沙发上滚了下去,站起身后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
有点太快了,我们还是,还是循序渐进点。锦林结结巴巴地说。
这才是交往的第一天,他就这么百般引诱,正常人很难把持得住,堪称对意志力的考验。
盛安星倚在离她三四米远的餐桌桌沿,凝视着她严肃且谨慎的脸,忽然发出了噗嗤一声,抬起手道:我不会动你,我保证。
锦林知道只要自己坚持拒绝,他不会怎样,尤其是她练过身手,对付一个未经训练的男性根本不在话下,她纠结的只是面对他时的动摇。
时间不早了,我有点困了,你也早点休息。锦林撇过视线,也不管盛安星的反应,匆忙闪进了自己的房间,并锁上了门。
她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房间外静悄悄的,没有走动的声响。
锦林觉得自己把他晾在外面有点过分,隔着门板又大声说了一句晚安,才去洗漱睡觉。
帝都的网络在一月十二号恢复了,只是网速很慢,连航空公司官网都打不开。
MO上与庆冕日相关的就只有游|行的新闻,对袭击事件用恶作剧事故一笔带过,仿佛那只是一个节日中无关紧要的意外,而对于夜间的封锁街区更是只字不提。
锦林一整天都没出门,趴在窗台上看着外头的雪景,雪断断续续下了两天,整个帝都都被一层压抑的铁灰色笼罩,站在高处看过去更加明显,好似现世蒙了一层灰纱,充斥着不真实感。
亦或许这种虚幻感也来自盛安星,他越来越黏人,整日和她待在屋里也不嫌腻,只当迫不得已必须出门时,才会放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的态度与噩梦里的差别太大了,独处的时候锦林会产生隐约的不安,仿佛得到了不应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付出代价。
回九川的时间是一月十三号下午,锦林不确定盛安星真的能弄到机票,毕竟临到出发前,大部分从帝都起飞的航线都还是瘫痪的。她再三确认,盛安星却只说让她放心。
锦林跟着他坐上车前往机场,道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了干净,街边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
车子出发不久,锦林的手机来电铃声响了起来,显示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为帝都。
锦林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男声,微微有点耳熟。
锦林小姐?
是我,请问您是?
我是陆肖铭的朋友,说到朋友的时候,对方语速放慢了许多,似乎在斟酌用词,他出了一些事。
提起到陆肖铭,又是在帝都,锦林顺理成章地记起了这个声音电话那头的人是陆湛,她曾在宴会上和他说过几句话,因此对他的声音有少许印象。
不过陆湛既然不打算表明身份,锦林便没想着戳破:陆肖铭怎么了?
因为游|行出了事,他不顾反对执意找你,所以这几天被关了禁闭。陆湛语气微妙。
锦林莫名觉得他是在克制着没对她释放出恶意。
所以呢?
他拜托我联系到你。
我没事,你告诉他我现在挺好的。锦林皱起了眉,准备挂断电话。
他一直闹着见你。陆湛一副勉为其难的口吻,你在什么位置?我让人接你。
接我干什么?
见陆肖铭,不然他会没完没了。陆湛加重了语气,你在哪里?
我没有和陆肖铭见面的必要,你只要告诉他我现在很好就行了,锦林说,没其他事我就挂了。
锦林,陆肖铭那么在意你
我和他是普通同学关系,你不要误会,而且我还要赶飞机,没时间掰扯。
你赶什么飞机?陆湛被激得声音恼火,似乎认定她在撒谎,现在哪里有去九川的飞机?
锦林果断挂了电话。
这种关头陆湛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找她的麻烦,况且她马上就要离开帝都,才有底气直接驳他面子。
锦林盯着屏幕,过了几分钟陆湛都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她松了口气,确信他不会再试图让她和陆肖铭见面了,想来陆湛对陆肖铭的请求本来就答应得十分勉强。
锦林收好手机,抬起头,看到盛安星正手支着下巴,侧过脸看她,他眸光幽邃,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