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是不想多孝顺你们。可我实在没办法。家里刚分了家,我又没有大姐的本事,我有什么办法。她至于说那种风凉话嘛。”
杜松是杜家二子,不占长,不占幼,分的家产算是最少。
刘淑惠拍拍她肩膀,“娘知道你。只要你能来,娘就高兴。东西多少并不重要。但是你不该那么说你大姐。”
“本来就是她的错。还不让我说了。”
“怎么就是她的错了。”刘淑惠揽着小女儿的头发,“那都多少年的事了,你不能总揪着以前的事不放。”
这话丝毫没安慰到李秀菊,反倒让她更气,“要不是她当初寻死觅活非要嫁给林满堂。杜家的婚事怎么会落到我头上。现在我过成这样都是她害的。”
李秀琴抱着胳膊,关上门,“原来你说这个啊。那对不起,我不觉得我有错。”
李秀菊都忘了哭,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不知感恩的人。她用那双含泪的眼睛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姐姐,“你说什么?”
李秀琴摊了摊手,又重复一遍,“我不认为我有错。我成亲前跟任何人都没有婚约。我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块,又没偷人抢人,我错在何处?”
李秀菊坐不住了,“当初咱爹跟杜家关系好,咱家正为你和杜松议亲,是你不要脸,非要嫁给林满堂。我才不得不替你嫁过去。”
李秀琴觉得这人就是个傻子,“哈!笑死人了。你也说了,我跟杜家还没定亲,只是议亲,这世上议不成亲的人家多了去了。我凭什么就一定要嫁给杜家。这是哪家的道理?”
李秀菊气得半死,扭头握住亲娘的手向亲娘求助,“娘,是不是你当初说的,要是我不嫁给杜家,我们两家关系就完了。现在她又说不欠我,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刘淑惠瞪了大女儿一眼,“你少说一句话吧。你妹妹已经过得够苦的了。你就不能让让她?”
李秀琴意味深长看了眼母亲,又看向李秀菊,神色又冷了几分,“你刚刚也说了,要你嫁给杜家的人是母亲,我没有求你替我嫁进杜家,你现在过得不好,也跟我没关系。所以别把自己过得不好就推到我身上,我不欠你的。”
说完,她拉开门施施然走了出去。
李秀菊气得干瞪眼,大姐从小就任性,在她眼里娘家丢不丢脸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她心里眼里只有她自己。
到了外面,李秀琴叫小弟出去。
李卢丁挠头,“大姐,怎么了?”
李秀琴开门见山问,“我问你,李家跟杜家什么关系?”
李卢丁听到她问这话,有些奇怪,“姻亲啊。大姐,你怎么了?”
“就没有其他关系?”
李卢丁挠头,“杜松的娘是咱大姨。”
李秀琴哼了哼,又是这样,她娘不想跟大姨闹僵就让小女儿嫁过去。在她娘心里,与娘家的关系比女儿的幸福还重要。
前世她娘家境不好,非要她爹收她娘家侄子为徒弟。没想到那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她爹刚教会他,他转手就将她爹举报了。她爹被下放到劳改农场,她娘内疚自杀,抛下还未成年的她,要不是放心不下她,她爹不可能撑着一口气在劳改农场生生熬了十年。
大人之间的不愉快并没有影响到小孩子的心情。
林晓与松节、松塔玩得特别好。
尤其是松塔正在念书,她可以光明正大向他请教。
李松塔见表妹学得这么快,眼睛瞪得溜圆,“晓晓,你真聪明。念一遍就会,太厉害啦。”
林晓谦虚道,“我也就是现在记得快,很快就忘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松塔哥,你能不能把这《论语》抄一遍给我啊,我回家照着念。”
李松塔拍着胸口刚要答应,李松节却道,“晓晓,你刚开始念书,没必要学《论语》,不如先学《三字经》和《千字文》吧?”
林晓故作不解问,“什么是《三字经》?”
李松节小老师上线,从爷爷屋里摸出一本书,开始教林晓。
林晓没有藏拙,一教就会。
李松节直呼她聪明,扯着她的手,就要显摆给爷爷看。
李广角见孙子叽叽喳喳说了一通,面露惊讶,“真的?晓晓这么厉害?”
他拿着书一连教了她十几个字,又很快考她,她都能答出来,李广角乐得直拍手,“好!好!我家晓晓就是聪明!”
他摸着书,“这书就送给你启蒙吧。”
林晓有些迟疑,“这书太贵重了,要不然我先借回去抄下来,等下回送来给您。”
李广角摸摸她脑袋,“真乖。没事儿,等我有空,再默写一遍就成。”
林晓接过书,道了声谢,“姥爷,我一定会好好念书的。”
李秀菊从屋里走出来,将两人的对话听个全场,心里埋怨父亲偏疼大姐家的孩子,酸溜溜道,“爹,晓晓是个姑娘,就算念书识字,将来也考不成科举。您把书送给她纯粹就是浪费。”
李秀琴瞥了她一眼,“小妹,你什么时候说话才能不这么酸不拉几啊?爹送书给晓晓,只是希望她识字明理,偏偏你就能扯到科举上。难不成你想供你家三样考科举?”
考科举花费不是一般的高,以李秀菊现在的家境,能把孩子养大,给他娶妻生子,就已经够勉强了。哪还有钱供他考科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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