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冲的老子眼睛都红了。”
众人一阵笑骂,立马赶人了。
苏琉玉没办法,只能进帐,把衣服脱下来。
还别说,半个月没洗澡,她自己都嫌弃自己。
头发全身黏黏的难受。
她把铁甲拖了,刚刚放在椅子上,就感到帐帘被掀了起来。
素软道袍,一顶斗笠,一把拂尘,一身仙资,不染凡尘。
但是这掀帘的动作,却一下子死死的顿住。
两人大眼瞪小眼。
苏琉玉脸庞黢黑暗红。
和那素净的道袍,形成强烈的对比!
云崖儿马上退后一步,把帐帘关上。
苏琉玉:“......”
被赤裸裸的嫌弃了!
刚刚这样想,帐帘又掀了开来。
“你脏死算了。”骂骂咧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怎么不臭死。”
“朕这不是准备沐浴吗,洗洗就香了。”
“......”
云崖儿的话一下子戛然而止。
“崖哥,你干嘛不说话。”苏琉玉黑脸一阵莫名其妙:“你快出去吧,是挺难闻的。”
斗笠之下避世绝尘的小白花忍了忍,指尖都被这脏污激的微微颤抖。
他踏进一步,走到她跟前。
“先把头洗了。”
他把斗笠摘下,又用一根带子束好袍袖,露出两截白净纤细的胳膊。
“那有劳。”
苏琉玉搬了个板凳坐下,把发带解了,那血凝固在发间,让木桶内,化开一片血污。
修长好看的指尖深入这脏污的水里,仔细把她每根头发丝都捋顺了。
以前在长清村,苏琉玉下河捞鱼,满头泥沙,两人也是在院子这样洗。
“崖哥,你弄的朕耳朵好痒。”
“别抹脸,朕眼睛进水了。”
“你能不能轻点。”
云崖儿气的要死。
“你吵死了。”
但手上的动作却是轻了不少,耳朵的血污,还有脸上头发,全部都细细弄干净,露出原本如玉白滑的样子。
外头换了三桶水,云崖儿才稍稍满意点,又瞅了瞅她身上。
“伤在哪里?”
“胳膊。”
苏琉玉把左手的袖子掳了上去,脏污的里衣裹着伤口,上面有稍许化脓的血污。
如今是夏日,受伤不治容易感染,这刀口又深,打开那层污布,让云崖儿眉头紧锁。
知道她能忍旁人不能忍,但为医者,到底是气她这幅不拿身子当回事的死样子。
“疼死你算了。”
他骂了一句,把斗笠带上。
“我去拿药,切记,不可碰水。”
“知道了崖哥。”
苏琉玉赶紧把澡给洗了,身上粘着的脏污除去,只觉得一身放松。
她躺在床上,餐风饮露一个月,神经崩的,没睡过一个好觉。
如今,是沾床就睡。
帐帘被轻轻掀起。
云崖儿走进内,脚步放轻了不少。
走到床边,他把她袖子卷了起来,细细撒上药粉。
似乎是有点疼,让苏琉玉想抽出手。
“忍忍。”
清澈的声音如山泉玉石,浅浅轻柔。
细瘦的胳膊不动了。
带绷带扎好,云崖儿又点了安神香,把她被角压实。
或许是太过燥热,让苏琉玉睁开眼。
她睡得模糊,看到云崖儿还有点不耐烦。
她身子往里拱了拱,把外床空出一大块。
云崖儿:“......”
两人若同睡一处。
夜里,云崖儿总是被她气的要死。
有时被吵醒,苏琉玉就把自己缩在床角,留他一个人发牢骚。
如今,两人不住一处。
这习惯,倒是没改。
云崖儿气的想揍她。
但他又看向那空出一半的床,到底没发火。
许是暑热,让隐在斗笠之下的耳尖,红了不少。
......
大元,皇宫。
端华长公主一头华贵珠翠,因为霍然起身,发着颤动。
“你说什么,粮道被截了!”她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带随之而来的却是愤怒:“没用的一帮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公主,听说顺帝御驾亲征,让元军八十万毫无反手之力,如今,顺帝又带着二十万人去支援戎城了。”
报信的越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端华气急,怒道:
“给本公主备战袍,本公主倒要会会这顺帝。”
她话口突然一顿,一计浮现,她镇定的笑了笑:
“不,去把戎城周边沙盘图拿过来,本公主,这次要把魏狗全给灭了。”
用计谋,边疆带兵的长公主,自然也不在话下。
她想了想。
不能正面对敌,就一起围剿。
杀光他们。
“等等,再把元帝的血滴子借本公主一用,竟然顺帝御驾亲征,本公主就要她狗命。”
一击必杀,让魏狗再无反手的可能。
这计划需要稳定布局,不可怠慢。
“公主,元帝身侧一百零五位血滴子,如今去接皇太子已经去了一半,怕是不能借咱们。”
“无妨,就说本公主御驾亲征,取顺帝狗头,自然需要随身护卫,另外一半,就借给本公主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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