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下系玄黄平安扣,寓意天下太平,五谷丰登。
古来君子于玉比德焉,又闻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绶,这是......
她的帝王之佩......
是了。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她是读书人,受困于此,这枚玉便不好示人,所以才一直贴身放着。
稷王妃看着这枚玉,犹豫着没有接。
“太过贵重。”她又道:“与礼不合。”
“那好吧。”
苏琉玉没强求,准备把玉收回来,却不想被狠狠瞪了一眼。
“你根本没想送。”
苏琉玉愣了愣。
“王妃不是说与礼不合?”
“你!”
看她一脸无辜的样子。
稷王妃险些要被她气死。
送给女儿家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但转念一想,她又不是男子,这也不算是私相授受,更何况,今此一别怕是再不相见,她也想留个念想。
这样一思量,她大胆了些,主动把玉拿了过来。
“既然是回礼,本宫就收了。”
“......”
......
苏琉玉找到好基友,打算回朝了。
她先写了一封家书,让胤宁来往诸国的航船先返程,顺便把大魏百姓先带回去。
等到了沿海,她和胤宁再筹集银子买搜大船回江州。
毕竟这段时日傅大人和瞿老将军对她多有照顾,她做不到不告而别。
况且,她是受他们引荐入朝,一旦消失,他们便难辞其咎。
所以,苏琉玉第二日穿着从四品文臣朝服,又上朝了。
大忽悠是这样想的。
等下朝后就递交返乡信,美名其曰高中返乡探望,光明正大的批复路引回国。
但今日,早朝气氛不太对。
从四品内阁文臣有上金銮殿议政之责。
苏琉玉自踏入金銮殿,便发现蹊跷。
瞿老将军上朝了。
要知道。
大梁自入上国,少有开战。
边境和平,瞿老将军作为兵马大元帅早早离朝养老,不参政事。
这虽不能说重文轻武,但大梁百年来无战是事实,目前统领兵权的也就瞿老将军一人。
难道,朕被发现了!
他们要召集兵力,来揍朕!
“皇上驾到——”
总管大太监掐着嗓子喊了一句,帝王仪仗缓缓而至,梁帝下了銮驾,一脸疲累。
苏琉玉随着百官高呼万岁。
梁帝摆了摆手,坐在龙椅上咳嗽几声。
“爱卿免礼。”他浑浊苍老的双目扫向朝臣,最后瞿老将军身上。
“今日早朝,朕有件大事,要同诸位爱卿商议。”
苏琉玉身子瞬间绷紧。
“昨日边关急报,大商国难当头,欲向我大梁借兵抗敌,爱卿以为如何。”
什么!
金銮殿瞬间哗然!
大商位列上五国,因信奉五行阴阳之道,百姓民心一统,让诸国都颇为忌惮。
和他大梁一样,自入上国便少有战事,怎么会国难当头?
“谁敢攻打大商?”
“即便攻打又如何,大商底蕴深厚,哪有那么好打的。”
“但这借兵一事又如何说起。”
底下朝臣吵杂,梁帝压下喧闹,叹了一口气。
“自大周欲意和大越联盟,大周野心昭然若揭,如今大商正逢国难,我大梁不能坐以待毙,唇亡齿寒,大周此举便是动荡我五国制衡。”
是大周!
朝臣一下子慌了。
大周承德大帝当年一统天下,这位周天子余威尚在,不论兵力,国力,他大梁都不是对手。
这些年五国相互制衡,还算和平,但自大越端华为帝,这制衡便有隐隐动摇之势。
虽然那顺帝收复大越,但大周的野心他们完全看在眼里。
误会。
真误会了。
大周天子这次是背了一口大锅了。
急报之上只说速速借兵支援,梁帝本能以为是大周开战。
毕竟这上国之中,大周实力摆在那里。
他哪里知道一个破落小国敢出征灭商?
朝臣在下面讨论激烈。
苏琉玉心里的小算盘也打的激烈。
大商紧靠大越南境。
如今打的激烈,还要大梁支援,可见大周兵力强劲,如今势如水火。
这大佬们打架,还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可以作壁上观,倒时候三方苟延残喘,她岂不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趁火打劫!勒索城池!敲诈银两!填充国库!
渣渣龙说没野心是假的。
但她为人君子,什么搅乱大梁内政这等小人做派她没兴趣,这凭实力取胜征战,才是她统国之道。
更何况,去江州之前她就准备拿大商开刀,如今时机正正好好。
“皇上,臣愿带兵出征,平大商国难。”
瞿老将军魁梧的身子赫然出列。
这位战功赫赫的老将军,毕生为国鞠躬尽瘁。
苏琉玉站在最末尾,看着他两鬓白发和苍老的背影,突然上前一步。
“皇上,瞿老将军年事已高,不宜带兵征战,微臣斗胆请命出征,为国效犬马之劳。”
喝——
所有朝臣瞬间回头。
这小子疯了!
--